做上侍郎以后的升转之路跟汉官差未几,在最穷最没油水的工部干几年然后调刑部,再然后是兵部、礼部、户部直至吏部,也有直接做上户部乃至吏部侍郎的,不过能像肃顺那么深得皇上正视的极少。
“禀王爷,下官畴昔这几年一向在领兵兵戈,深知兵贵神速的事理。何况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军情之事下官不敢有一丝耽搁。”
“没我哥就没我的明天,我能不承诺吗?”恩俊轻叹口气,又苦笑道:“不过这事不能焦急,如果让……让那位晓得,我哥更没好日子过。”
“那就先熬几年,没事儿去乾清门多转转。”
二人正说着家长里短,皇上的另一名“姐夫”御前大臣德木楚克扎布竟亲身出来传召,韩秀峰和恩俊不敢怠慢,仓猝下车拜见。
大清朝的驸马爷是天底下最不利的男人,想到十个额驸有九个要绝后的传言,韩秀峰下认识问:“你情愿吗?”
西夷的兵船不但赖在大沽口不走,还宣称不让他们进京或不派钦差大臣去就要开战,这几天皇上正在踌躇要不要命直隶总督去,现在看来美满是虚词恐吓,他们正跟俄夷兵戈自顾不暇,能够完整不消理睬他们。
“好,这差事办得好,”咸丰表情向来没如此好过,想想竟喃喃地说:“伦敦……敦伦,一听就晓得这英夷是个不端庄的国度。”
客岁长毛北犯时朝廷缺粮饷,他献银五百两供助军费,升位一级;本年仲春,献银七千两补助国库,升位五级……邸报上一笔一笔写得清清楚楚,可见他现现在这御前大臣是花银子买来的。
简在帝心的还能升,要么去外务府,要么去六部做侍郎,由武官摇身一变成文官!
“打到我们这儿了?”肃顺大吃一惊。
“听我哥的……四爷,您就别拿我开涮了,别看我哥做上了銮仪使,实在跟之前没甚么两样,”车厢里没外人,恩俊也不怕别人笑话,想想又无法地说:“他本年已经三十八了,都没个子嗣,又不能纳妾,前些天还跟我筹议,问我愿不肯意把我家老二过继给他为嗣。”
韩秀峰吃完最后一口包子,从冯小鞭那儿接过手巾一边擦嘴,一边猎奇地问:“没吃酒,那如何红光满面的?”
这个奥斯曼帝国臣也是头一次传闻,西夷也称其‘土耳其’。传闻土耳其上到国王下到百姓均信奉回教,国土很大、人丁很多,但其国力比拟俄夷还是不如,西夷感觉土耳其不必然能打过俄夷。”
“是啊,难以置信!”
文庆顾不上再研讨恩俊抱出去的地球仪,下认识昂首问:“王爷,谁又惹皇上不欢畅了?”
“韩秀峰,如果没记错你调回京才一个来月,办这差事也就一个来月,如何这么快就有动静了?”怡亲王载垣翻看着一叠鬼画符般地洋人报纸,带着几分猎奇地问。
“党争?内哄?”
御前大臣和领侍卫内大臣、外务府大臣一样都是皇上最信赖的人,可韩秀峰却感觉皇上对刚翻身上马走在前头的这位驸马爷也只是信赖,因为除了迎娶公主以外他独一做过的事仿佛就是进献。
韩秀峰边走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西苑东门,马车不能再往前赶,恩俊从速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先捧出一叠洋人的报纸和舆图,等韩秀峰从他手中接过,又回身从马车里抱出一个庞大的地球仪。
“平身,今儿个都站着说话。”咸丰表情不错,一边表示世人起来,一边笑道:“韩四,折子朕看过,但看得不是很明白,你细心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