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请起,卑职先回宫复命,您也从速跟曹大人和文老爷交代公事吧。”
“留步,韩老弟必然有好多事要跟你交代,我可不能迟误韩老弟回籍治丧。”
韩秀峰不晓得同亲们全聚在会馆等,就这么陪曹毓英和文祥从书房来到正厅,看着满院子清算好的箱子坐等宫里的动静。
“嗯,自古忠孝不能分身,等秀峰尽完孝必然返来给皇上效力。”
“皇上准您在折中所奏,命您将公事跟曹大人和文老爷交代明白,命文老爷明儿一早递牌子觐见。”
“臣遵旨!”
想到这些,文祥禁不住问:“他们会听我的吗?”
大学士死了才赐银千两治丧,一个小小的正五品参议死了爹要回籍丁忧,如果既赐川资又赐银治丧,翰詹科道晓得后必然会进言谏阻。固然这三张银票十有八九是前次送去的,但韩秀峰还是打动感激的热泪盈眶。
“圣躬安。”
“之前不是,但他为人很可靠。我之以是想让你派他去天津设立分号,一是统统动静、公文和职员全得在天津卫中转,二是王乃增从吴健彰那儿弄了一条蒸轮船。蒸汽机的图样是你是见过的,感化之大你也是晓得的,别人视其为奇技淫巧,我们可不能不当回事。”
“建川兄,我晓得你想说甚么,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更何况我之以是保举你并非出于私心。”韩秀峰不想再迟误工夫,拿出一叠下午写的手札和列了几张清单,交代道:“我的幕友王乃增你虽没见过,但应当听庆贤提起过,他不但是我延聘的幕友,也是我们‘厚谊堂’的智囊,我但愿你能接着延聘。”
“下官恭送大人。”
前些天吴健彰差人送银票来时趁便送来了四十杆自来火鸟枪,我让他们把枪送涿州州判王千里那儿了。加上之前的鸟枪、抬枪,现在估摸着有百十杆火器。
“臣曹毓英恭请圣安!”
传旨的御前侍卫细心瞧了瞧,确认就是这三位,顿挫顿挫地说:“谕通政司参议、工头军机章京曹毓英、工部员外郎文祥等,父母之恩,昊天罔报,朕体通政司参议韩秀峰哀戚之情,准其回籍守孝。命工部员外郎文祥帮办巡防处营务事,命工头军机章京曹毓英仍兼向军机处各大臣禀报事,其他各事命离任通政司参议韩秀峰交代明白。”
千总、把总等武官满是跟我出世入死的兄弟,兵勇也满是我从固安等县精挑细选的青壮。他们现在虽分汛驻守,但只是人散了,精气神儿没散,不但没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并且仍在对峙练习。”
惠亲王为巡防处大将军,僧格林沁、花沙纳、达红阿为巡防王大臣,并设监印官四人,翼长多少,办事官十八人,满是皇上特简的兼差。
成果还没到书房,御前侍卫便愣住脚步道:“韩老爷,就几句话,不消出来了。”
曹毓英说走便走,文祥被搞得很难堪,韩秀峰顾不上那么多,再次把文祥请进内院的书房,关上门道:“建川兄,皇上命你帮办巡防处营务事,可谓用心良苦。”
想到这些,韩秀峰接着道:“皇上给你这个兼差明显有好几层考虑,一是没个兼差你就得每天去工部衙门点卯,没法儿一心一意刺探清算考证夷情;二是你现现在只是从五品的员外郎,想真正委以重担不能没点资格,在巡防处兼个差事就能分点军功;再就是如果让你跟我一样以记名章京在军机章京上分内行走,又会跟我一样成了曹毓英的部属,堂内的公事反而会不大好办。”
“以是我们得谨慎点,必然要缓而图之,毫不能让‘厚谊堂’被那些陈腐之辈扼杀在襁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