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苏觉明雇得这条船的船老迈恰好是通州人,对这一带海疆比较熟谙,船没驶过也没驶错,只是因为不熟谙收支渔港的航道,不敢等闲往陆处所向靠,只能先降帆下锚等潮涨得差未几了复兴帆谨慎翼翼泊岸。
“他觉得志行迟早方法兵平乱,以是给志行寄了一本,好让志行内心有个数。成果志行从他编辑的这本《贼情集要》中遭到了开导,主动请缨奏请去刺探夷情?”
“郭大人对我是挺好的,可总呆在这儿没意义。”
顾院长听胡涂了,禁不住问:“郭大人,这本《贼情集要》有何说道?”
离家两个多月,很多故乡的事都不晓得,顾谨言想想又问道:“杨能格和徐老鬼呢?”
“再就是我明天一早就得回泰州,海安这边只能仰仗二位,赈灾之事交给别人不放心,也只能仰仗二位了。”
“顾院长,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于栟茶场,我转头差人去找如皋县;富安场和安丰场,我命韩宸去找东台县。这气候是越来越冷,得从速开粥场,只要能熬过这个夏季就好了。”
顾谨言不想听他发牢骚,禁不住问:“景爷,我刚才见郭大人正在清算行李,说是筹算移驻泰州,究竟如何回事,是不是有了新的差事?”
“郭大人真会谈笑,韩老爷收谁的炭敬也不敢收您的。”
成果转了一圈发明曾经很热烈的渔村已经见不着几间屋子了,大大小小的渔船不但残破不堪,乃至被冲到了岸上。
“那现在的布政使是谁?”
“愿做别人不肯意做的,他这个‘小军机’也算实至名归。”
“郭大人言重了,这些本就是我平分内之事,何况义仓里头的那些粮本就是大人您这两年未雨绸缪存下的。”
“说是让郭大人去代理,不过也代理不了几天。我算明白了,去哪儿仕进也不能来江苏仕进,真如果来了这官压根儿就做不安生。就说两淮运司,郭大人代理了一年换梁佐中,成果梁佐中做了不到大半年又换江国霖做。”景华顿了顿,眉飞色舞地说:“江国霖三月尾到任的,八月初就调广东。传闻新任盐运使姓李,叫李恩庆,可直到明天也没到任。”
“郭大人放心,我们毫不能跟别人说的。”
“真够乱的!”顾谨言喃喃地说。
“郭大人,门生想带梁九去……”顾谨言谨慎翼翼地说。
“是够乱的,你们说说大大小小百十个衙门都乱成如许,这乱如何平?”想到陆大明和梁六都是郭大人的亲信,景华又弥补了一句:“幸亏我们这儿有郭大人坐镇,淮中淮南各场只是遭了点灾,不像别的处所正印官走马灯似地换个不断,的确乱成了一锅粥。”
明天刚收到制台衙门公文正筹算移驻泰州的郭沛霖,见顾谨言返来了一样大吃一惊,听完顾谨言的禀报,看完韩秀峰让顾谨言捎来的信和一本《贼情集要》,不由笑道:“调任通政司参议,还做上了‘小军机’,真是有些让人不测!”
“杨能格说是布政使,可一样没到任,传闻在高邮和徐州这两个处所来回跑,办理江北大营总粮台。徐老鬼这个知州本就是代理的,新任知州陈恭溥一到任他就卷铺盖回扬州了。”
“应当到了,不过富爷不会在上海逗留,等把王先生和苏觉明奉登陆,他就会跟别的几位去宁波、厦门和香山等地到差的同僚接着南下。”
提起这个,景华忍不住笑道:“总督大人一会儿一个主张,先是命郭大人督办里下河各州县团练,现在又命郭大人移驻泰州悉心经画,督销引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