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今儿个见不着皇上了?”
恩俊很清楚韩秀峰不会无缘无端把两大票号掌柜请到城楼上去说话,再想到皇上对刺探夷情的事那么上心,乃至答应他不在宫里当值时也可穿黄马褂,主动请缨地说:“韩老爷,要不待会儿让卑职去请吧。”
琴儿仓猝道:“实在也没啥,你四哥不是说了吗,既然嫁了人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没事儿,跑这点路算甚么!”
“还是那句话,千万别委曲自个儿。先借这个机遇跟王先生相处一段时候,感觉王先生此人还行,返来以后哥帮你提亲。如果感觉此人不可或者不喜好,那就当没这回事。”
换上新官服,同费二爷一道去前厅见了下杨清河父子三人,又回内院跟王乃增说了一会儿话,恩俊骑着快马返来了。
“城楼上没外人,哥无妨翻开天窗说亮话,你之以是跟着我说是想报恩,但在哥看来真正想甚么你自个儿都不晓得!你不但读过圣贤书,还跟我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你真甘心给人做小,或嫁个门当户对的将来跟翠花、幺妹儿她们一样?”
“我……我就不去了吧,再说我也没男人穿的衣裳。”
“我下午想去城楼上瞧瞧,看能不能行个便利。”
“咋了,钰儿是不是不乐意,是不是哭了?”
“皇宫四周那一圈便是内城,就是宗室王公和八旗后辈住的处所,旗人家的女子虽说没我们汉人这么多端方,但过得也不必然有多舒心。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子,这婚姻大事底子轮不着自个儿做主。就算运气好能嫁个好夫君,一样不能分开都城四十里,只能呆在家里打打牌、听听戏,有的乃至抽大烟。”
“钰儿,我之以是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说你嫂子有多好,而是想奉告你,你有多荣幸!”
“四哥,这儿是都城,不是祖家场,我穿那身合适吗?”
韩秀峰摸摸嘴角,转头道:“小山东,等余叔问清楚了返来,你就去王先生那儿拿上我的名帖,去把‘日升昌’都城分号和‘蔚泰厚’都城分号的掌柜请到宣武门,我筹算在那儿见他们。”
“这丫头,还负气!”韩秀峰深思了半晌,悄悄拍着她胳膊笑道:“别担忧,她不会有事的。这不是要出门儿吗,我带她出去转转,趁便开导开导她。”
任钰儿被问住了,因为正如韩秀峰所说,她究竟想如何她自个儿都不晓得。
“穷成那样,不管在巴县还是在别的处所,想娶媳妇无异于痴人说梦,幸亏有几位热情的长辈,也就是小虎他爹和王贵生他爹。两位长辈见我老迈不小,又要来都城投供,担忧我这一走连媳妇都娶不上,担忧我会无后,就找了个机遇把你嫂子她爹,也就是我岳父给灌醉了,帮我说了一堆好话,骗我岳父把你嫂子许配给了我。”
刚才逛过法源寺、欢然亭、窑台和松筠庵,现在又看到了紫禁城,任钰儿感慨万千,噙着泪道:“我晓得,我晓得您和四哥是为我好。”
不晓得女子换衣裳慢,还是要把头发放下来打辫子,回到前厅等了好一会儿,一向比及余有福探听完动静返来了,琴儿和任钰儿才换上青布长衫出来了。
“行,先去忙吧。”
“放心吧,真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