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已经光复了,泰州离扬州又那么远,他现现在是高枕无忧,净忙着弹压暴民,忙着帮杨能格筹粮筹饷。”
打发走琴儿和喜极而泣的任钰儿,韩秀峰又拿起顾院长信看了起来。刚才之以是没把信给任钰儿,一是因为这封手札本就不是写给她的,二是因为顾院长在信中还提到一件事。
“你刚才说不晓得这个州判能做多久,实在我一样不晓得现现在这南岸厅同知能做几天。朝廷如果跟之前一样让我去别的处所领兵倒也罢了,可如果给个别的差事,不再让我领兵,陈虎、吉大吉二和葛二小这些从海安带来的兄弟到时候咋办?”
任雅恩有了子嗣,这一支香火没断,海安的这点财产不会落入别人之手,任家兄弟也就师出知名了。不过这统统的前提是余三姑不能再醮,换言之,余三姑决计给任雅恩守节实属无法之举。
这儿没外人,王千里没啥顾忌,直言不讳地说:“四爷,我不是不想让她们来,而是不晓得这州判能做多久!”
“如何个不妙?”
……
“暗里联络张翊国,让张翊国留个心眼,就算被长毛杀个措手不及,也要把部下人带到仙女庙或万福桥一带。同时抓紧招募青壮,编练乡勇,随时筹办驰援。”
“能战之兵几近全调走了,你感觉皇上和京里的那些王公大臣还会记得我河营?”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总之,皇上那边没啥好担忧的,只要安设好陈虎和吉大吉二他们,我也就放心了,你将来衣锦回籍也不至于无颜见江东父老。”
王千里写完家书,忍不住问:“四爷,如何了,是不是有甚么坏动静?”
“他天然欢畅,起码不消担忧再让他协济粮饷了,可这么一来您咋跟皇上交代。”
“那如何办,他们好不轻易做上官,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去官吧?”
“有石老爷在我天然不消担忧,可石老爷如果俄然调任如何办?四爷,我发明现现在这官真不好做,别的不说,就我们河道,本年换了多少个州同、州判、县丞、主薄。”
想到陈虎和吉大吉二等人不但是韩老爷从海安带出来的,也是本身的同亲,王千里喃喃地说:“这既是您的事,一样是我的事。四爷,您放一百个心,只要我王千里在河道当差,就算想尽体例也要护陈虎和吉大吉二他们全面。”
徐瀛固然跟郭沛霖反面,但不想因为这点事获咎郭沛霖,就差家人去海安跟顾院长筹议,问可否各退一步,筹算让余三姑给任家兄弟三四百两银子私了。
顾院长天然不会承诺,可按例余三姑的那点财产不管咋来的都是任家的财产!现现在任雅恩死了,这一支就残剩三姑和任钰儿两个女人,别说任钰儿不在海安,就算任钰儿在海安,她一个毕竟要嫁人的女子一样说不上话,余三姑一样如此。
想到当时是韩秀峰提出不再分汛驻守,乃至把沿河的那些衙署虎帐都变价发卖了,现在他再提出让兵勇们分汛驻守明显分歧适,王千里蓦地反应过来,不由笑道:“这倒是个别例,并且这也不难。四爷,要不我归去以后就陈请北岸厅,就说河段上的质料常常失窃,请调百十个兵勇去河堤上驻守。”
“亏他在扬州做那么多年官,竟然看不出隐忧,真是鼠目寸光!”
“徐老鬼呢,他不是又代理泰州事了吗,总不能甚么也不做吧。”
“跟之前一样分红几汛,每汛派十几兵勇驻守就够了,人不要太集合。”
“这就是了,以是青槐很担忧被张翊国带去围堵的那些弟兄。”
本地人天然要帮本地人,何况余三姑不是普通的本地人。顾院长大怒,立马让保甲局的青壮将任家兄弟打了一顿,连同他们的妻儿一道赶出了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