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求到个难荫生的恩情,那弟弟长大成人以后就能去国子监念半年书,然后插手朝廷的大考,只要文章过得去,就能混个一官半职。虽说跟科举入仕没法儿比,但也没科举入仕那么难。
“顾院长能跟你开如许的打趣?”韩秀峰反问一句,把信递给他道:“我没工夫帮你们一封一封念,拿归去让书办给你们念,要复书的从速让书办帮你们写,写好交给余叔,请余叔托日升昌帮你们捎归去。”
就在弟兄们回营的第三天,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竟抱着个八九个月大的娃,从宛平县的解家务跑到河厅衙门来伐鼓鸣冤,状告前不久刚被校拔为把总的葛二小不但调戏她还始乱终弃,如果不给个说法她就去吊颈!
陈虎从未想到能有娶顾家蜜斯的这一天,接过信又忍不住问:“四爷,固安离故乡那么远,我们都有差事一时半会儿又回不去,这婚事如何筹办?”
想到这些,任钰儿孔殷地问:“能求着吗?”
总之,幺妹儿还没嫁出去,喜酒倒是先喝了十几顿,之前空出的那几排营房也垂垂变成了一对对新郎新娘的新房。
把最上面的三封放到一边,拿起第四封边拆开边笑道:“刚才那几封是郭大人、顾院长和余老爷给我的,等会儿再看,先看你们的。”
之前在静海、独流战死的那些兵勇的支属,实在早就想请和尚羽士做法事超度亲人的亡魂,但是做法事是要费钱的,而抚恤烧埋银子又未几,几近都没做法事。营里出钱筹办,她们是求之不得,以是能来的几近全来了。
“二爷想得真全面。”吉大咧嘴笑道。
“认得,四爷,红儿如何了?”
“莲花咋了?”韩秀峰下认识问。
琴儿也跟了出去,挽着任钰儿胳膊催促道:“你倒是从速看啊,快急死人了。”
韩秀峰离家太远,不晓得故乡的事,这两三个月净忙着办丧事吃喜酒了。
“顾院长想问问你愿不肯娶红儿为妻,如果情愿他白叟家就做主把红儿许配给你。”
传闻手札满是从海安故乡寄来的,陈虎、王河东和吉大吉二等老泰勇的兄弟冲动不已,连葛二小抱着白来的儿子跑大堂来凑热烈。任钰儿不美意义抛头露面,只能拉着幺妹儿躲在堂后偷听。
本来只要嫁妹一件丧事,并且因为翰林院编修吉云飞的嫡妻归天给迟误了,之以是有那么多丧事全因为营里之前大张旗鼓办的丧事。
提及来巧了,第二封是田贵姐夫请余青槐帮着写给田贵的,一样是托潘二捎归去的银子收到了,一样是帮着盖屋子置地,并且一样筹算帮田贵说个媳妇。值得一提的是,田贵姐姐看上的阿谁女子传闻长得也很都雅。
“说啥呢,从速起来,一家人别说两家话。”琴儿赶紧将她拉起,随即转头道:“四哥,你忙你的,我们先出去了。”
道署近在天涯,吴廷栋现现在又是直隶按察使,韩秀峰不想被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吴廷栋揪住把柄,又请刚从家收租返来的在籍举人云启俊去解家务微服私访了一番,才搞清了来龙去脉。
“先别急着谢,这封又不是你的。”韩秀峰转头看了一眼吉大吉二,笑道:“这是吉老财家老三写给你俩的。”
没曾想活儿帮着干完了,粮帮着收上来了,费事也跟着来了。
就在韩秀峰暗叹营里的家眷越来越多,好不轻易整饬一新的河营很快就会跟别的绿营变得差未几之时,余有福从京里送来十几封手札。
田贵不假思考地说:“四爷,莲花随她娘,长得可水灵呢,是我们村最都雅的丫头!”
男女之事本就说不清,韩秀峰不想把事闹大,就来个胡涂官断胡涂案,让陈虎暗里问了问葛二小的意义,确认葛二小对这个孀妇也有点意义,干脆做主让桂兰再醮给葛二小,遂了桂兰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