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接管了太子交代的任务,辰子戚从东宫出来,又直奔太真宫而去。
“谨慎点,那座琉璃盏很轻易碎。”
“南客疑踪阵,不挖走留着困谁?”国师淡淡地笑。
要蓝山雨亲身去做的,必定是非常毒手的事。
归云宫下设十二楼,十二楼之上,则有白云使与乌云使两个职位,统管这十二楼,直接服从与宫主。
蓝轻寒接过来,轻声伸谢。
“屏风就不要了,不好拿。”
“我给忘了。”辰子戚一拍脑门,想起来,这四十九棵龙爪槐,乃是一个名叫南客疑踪的五行八卦阵。这些年他走得风俗了,已然忘了这事。抬脚往里迈,忽听得蓝山雨惊呼一声。
国师正在清算东西,切当的说,是他站在一边,批示其别人清算东西。
“……”蓝山雨闭上嘴,认命地持续清算。
“祖宗,您能不能少说两句。”蓝山雨正拿着个小盒子,把国师做的一些小玩意儿细心装出来。内里有绞丝银捏成的莲花、夜明珠串成的手串、蓝宝石镶嵌的臂镯……
青云扶摇功,不管看几次,还是感觉不成思议。
光阴对美人老是格外虐待,这么多年畴昔,这张清冷的俊颜竟然涓滴未变,还是当年候子戚方才入宫时见到的那样。
“这是主上的决定,部属也不知,”蓝山雨摇了点头,忽而想起甚么,从袖子里取出一根宝蓝色的孔雀翎,“殿下来得恰好,这孔雀翎您拿着,归云宫中有些事,我脱不开身,比来三个月都不在京中。”
太子听到这话,但笑不语
领着肩舆来的,竟然是一身蓝衣的蓝山雨,萧洒落地以后,握动手中的玉骨扇,冲世人抱拳。
“殿下不必担忧,少主安好。”蓝山雨俄然福诚意灵,说了这么一句,“此处混乱,殿下如果想给轻寒送行的话,明日记得去章华台。”
白云使……太子有些愣怔。
辰子戚看看手中的孔雀翎,竟是华真价实的,不是飞镖,也不是令牌,就是一根巴掌大的鸟毛。这类东西,到处可见,真的能当信物吗?
国师看了看他,淡淡地说:“不能。”
而被他批示得忙前忙后的人中,还包含穿戴广袖华服的蓝山雨。
太子笑着道:“轻寒先生保重,这是皇家的一点情意,还望先生不弃。”说罢,将一盒金银送了上去,乃是皇室给的仪程。
……
辰子戚叹了口气,又摇了点头,此处无声胜有声。
话音刚落,四个轿夫齐齐跪地施礼,蓝山雨也跟着哈腰:“部属恭迎白云使回宫。”
蓝山雨笑眯眯道:“来接我的上峰。”
典礼结束,不再是国师的蓝轻寒向太子道别,
美意难却,辰子戚还是把鸟毛给收着了,细心咀嚼了一下蓝山雨的说辞,神采有些凝重:“出了甚么事?”
但是蓝山雨却说,这是孔雀楼最高品级的令牌。
辰子戚只得缩回脚步,站到门外。
辰子戚抿唇忍笑,这那里是告老回籍,明显是升迁了。
“住脚!”一道蓝影闪过,敏捷捡走了辰子戚即将踩到的一只金铃铛。
辰子戚出去的时候,感受全部太真宫像是要被拆了一样,连院子里的那些龙爪槐都给挖了起来。更别提水榭里的青玉小桌矮凳,都已经用布条缠好筹办装车了。
蓝山雨捡起铃铛,呼了口气,拿着在身上蹭蹭,装进袖子里,笑眯眯道:“殿下如何来了?”
“这树也要挖走吗?”辰子戚有些佩服国师,想着等他去封地的时候,也要把能拿的都拿走。
国师本日穿戴一身极其富丽的衣裳,长长的衣摆曳地三尺,繁复的云纹绣满了全部外罩纱衣。小巧剔透的银丝头冠,嵌着九颗莲子米大小的珍珠。颀长如丝的银链,分解两缕流苏,重新冠两侧垂下来,顺着那长长的青丝发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