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宫从不做强行的买卖,”丹漪把目光从辰子戚身上挪开,“皇上不肯把兄弟给本座,本座也不想把蓝家人再送进宫,倒也合适。”
“宫主嫌他们烦,部属去杀了他们便是。”刁烈把脑袋正过来,当真地说。
辰子戚看着那杯子,却没有动。
跟着青衣侍女,在悠长的回廊上七拐八拐,辰子戚得以看出了归云宫的构造。
“如何?”丹漪挑眉看向蓝江雪,“不成以吗?”
跟着丹漪返来的灵关灵和,对视一眼,抿唇忍笑。灵关轻柔地开口:“宫主有事要忙,我们去那边守着吧。”说完,不容置疑地拉着那两姐妹拜别。
你他娘的……辰子戚差点破口痛骂,但还是忍住了,暴露一个生硬的笑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皇兄的恩情,臣弟自不会忘。”
“没错,”天德帝大风雅方地承认,“此蛊,乃是用施蛊人的精血豢养而成,也只要施蛊之人可解。以是你也不必操心去找消弭之法,即便求到万蛊门的掌门面前,也是无解。”
犹带几分少年稚嫩的脸上,一双桃花眼分外勾人。
一身黑衣,刚才与蓝江雪并列宝座一侧的这位,就是现任乌云使——刁烈。
两人开门,蓝山雨笑眯眯地立在门前,身后跟着两个青衣侍女。天德帝跟着蓝山雨去饮宴,辰子戚却被要求跟着两个侍女走。
“宫主莫不是在开打趣吧?子戚是朕的亲弟弟,堂堂一品亲王!”天德帝咬牙道。
蓝江雪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宫主说了,要饮宴以后就见到您。”那青衣侍女没甚么神采,说话的时候下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慢。
辰子戚攥紧了手中杯盏,缓缓放下:“本来我对皇兄而言,如此首要,倒是叫弟弟我受宠若惊了。”
“宫主,您如何对子戚……”蓝江雪跟在丹漪身后,几个起落飘到了一处水榭之上,乌云使则在空中一个轻划,稳稳地落在丹漪身边。
而这些如同适意画普通的亭台楼阁,皆被无数精美的回廊相连。如果是下雨天,不消打伞,便能够走遍这宫中的每一处。
“你天然是值得的,瞧瞧本日……”天德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一身黑衣的乌云使和一身白衣的蓝江雪,立时跟了出去。归云宫中的人,走路都是飘着的,丹漪那艳色的衣摆,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好的弧线,好像火凤舞天,美不堪收。
丹漪冷着脸放下杯盏,起家,看了一眼低头不知在想甚么的辰子戚,“今晚送到本座房中去。”说完,便甩袖分开。
“呀——”青菏惊呼一声,拉着姐姐背过身去,“王爷,您……”一个不重视,辰子戚竟然已经脱得赤条条,只剩一条亵裤了。
辰子戚笑了笑:“那就有劳两位姐姐带路了。”自带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映下落日的暖光,潋滟动听。
用施蛊人精血豢养的蛊虫,那定然是非常贵重的,天德帝下血本来节制他,也不知所图为何?
侍女微微愣怔了一下,态度稍稍好了几分。
“为了辰家的大业,你就委曲一下,”天德帝攥住辰子戚的手腕,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放缓腔调道,“不要忘了,你在路上承诺皇兄的。”
“他们不是催着本座开荤吗?本座就开个给他们瞧瞧!”丹漪冷哼一声道。
这房中的床,有一丈宽,与皇家那种高脚木床非常分歧,矮了足有一半,且没有围栏。四角垂着碧荷色的蚕丝软纱帐,床头挂了一串珍珠风帘,瞧着甚是希奇。
“如何了,不是叫我沐浴吗?过来给本王擦背。”辰子戚摆起了大爷款,跳进温热的池水中,冲那两人勾了勾手。
归云宫的修建,并非如皇宫那般是一个团体,而是依山势而建,随性之极。有泉涌的处所就搭个水榭,有瀑布拦路就建个虹桥;凸起的山石上立座风亭,竹林富强处穿条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