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日下。”卖酒的老夫点头感喟。
“或许吧。”丹漪想了想道。他并没有见过谁修炼成仙过,丹家祖上活得最长的凤,也只活了四百岁,最后化作一把枯骨。
辰子戚被舔了指尖,只感觉一阵酥麻从指腹传到了尾椎,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归云宫的那些鸟儿,也是如此。
刁烈领命而去,教唆了一名部下去办差。未几时,便有一名黑衣青年,与那桌人坐在了一起,扳话起来。
“却说这极阳宗,只收男弟子,女子皆为奴为婢,家家户户只盼生男不生女,全部门派里,除了掌门夫人,都是男人……”平话先生拿着一柄折扇,说得煞有介事。
二楼雅座,辰子戚慢悠悠地磕着瓜子,嗑出一粒,捻在指尖,凑到丹漪嘴边晃了晃,“来,啾一个就给你吃。”
姜良才还觉得辰子戚也接到了一样的任务,怕他抢功,竟动起手来。被辰子戚顺势挡了盾牌,扔个那两个功力深厚的老尼……
“我们在洗濯山石,”此中一人忿忿道,“迩来总有人半夜在石壁上乱写乱画,掌门命我们清理。”
气宗与剑盟,现在的干系是越来越差了,丹漪垂眸,把辰子戚刚嗑的几粒瓜子仁偷走,对一边的刁烈道:“去查查,那几个是甚么人。”
【南山星斗北山云,三叠泉中寻神仙。】
“看来罗鸿风对赵素柔很对劲。”辰子戚摸了摸下巴,当初素心宗被围的时候,可没见罗鸿风说话,现在无音师太死了,他倒是过来主持大局。
“你在这浔阳城中偏安一隅,又那里晓得,内里乱成了甚么模样。”剑客抬头灌了一口酒,晃闲逛悠地拜别。
“你说,武功练到极致,真的能够成仙吗?”辰子戚躺在堆栈的床上,把玩丹漪的手指。
“罗鸿风想要赵何天的遗书,无音一向不给他,当然盼着无音早点死。”丹漪淡淡地说。他查了归云宫的文籍,暮年并没有人提及遗书的事,只在三百年前有一条记录,言及赵何天似有一份遗书藏在素心宗中。
次日一早,辰子戚带着乌不见、涂不显去庐山。已经跟庐山派熟谙了,不好再让侍卫蒙面,极易被认出来的刁烈,就被留在了浔阳策应。丹漪则变成小红鸟,窝进辰子戚怀里接着睡。
“娘亲呢?”辰子戚抬手,把阿木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揉乱。
乌不见去订堆栈,辰子戚则拉着丹漪在城中瞎转。
天德帝即位以后,洛云生便去官了,言说要持续去游历写诗。此人有个爱好,就是走到那里看到美景,便要赋诗一首。海楼先生的墨宝,在文人雅士当中但是很值钱的,只可惜,庐山派这些练剑的粗人,并不晓得赏识。
“娘亲在院子里,”阿木想起甚么,脸又拉了下来,“二皇兄也在。”
“你们丹家人,不是神仙吗?”辰子戚把脑袋挪到丹漪胸口,歪头看他。
平凡人吃的东西,大部分他都能吃,只是不太爱吃罢了。像瓜子坚果樱桃这类零嘴,则另当别论。
浔阳城还是那般繁华,茶社酒坊里,平话先生已经开端讲新段子了。“江南豪侠围困素心宗”“极阳宗娶妻艰巨结契弟”“花和尚喝酒吃肉不念佛”“雁荡山奇侠传”……
街上的人纷繁侧目,看着那样貌俊美的少年郎,拉着另一个昳丽的少年,十指相扣,唱着不堪入耳的词曲。
落日西下,街道两侧点起了灯火,辰子戚一蹦一跳地走着,嘴里咿咿呀呀唱着小曲儿,“十指相扣,哎呀呀,共结龙阳好!”
辰子戚点点头,怜悯地拍拍师侄的肩膀,把在浔阳买到的梅花糕分给他们吃。而后持续上山,公然在其他石头上也看到了题字。
“该归去了。”丹漪拉着辰子戚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