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叠剑非常难练,剑谱上很多行动凡人底子就不成能完成,后半段连掌门也不太懂,他只能本身摸索。
庐山派的李大侠,就是阿谁便宜娘舅李于寒。刚到剑阳的时候,辰子戚曾嘱托李于寒有空就到王府来,好震慑那些江湖宵小,李于寒非常取信,只要下山,就会来王府小住两日。
辰子戚不常在剑阳,世人也不熟谙他,看看他的穿戴打扮,只当是哪个大门派的弟子,不敢慢怠,应道:“又不晓得那偷儿是谁,报了官也没用。”
庐山剑法,本就讲究天然超脱,李于寒练得仿佛跟其他弟子还不一样。长剑在他手中,如同一单身形柔嫩的活物,跟动手腕的翻转高低起伏,一起一伏间自有韵律。
二叠擎樽话别,层层向前出剑,持剑人若足踏云端,摇摇摆晃间以剑为樽,遥敬朋友。
时近傍晚,落日在青石板上度了一层金黄,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于耳。虽说商店还很少,但已经有了人气。
“王爷返来了。”李于寒萧洒地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
“那两人轻功极好,待我赶来之时只瞧见了背影,为防他们调虎离山,便没有追出去。”李于寒沉声道。听到常娥的尖叫声,他立时破窗而出,直奔后院。常娥有些吃惊,未免再生不测,他就站在常娥的院子里守了一夜。
“本日怎的这般少?”有常吃的人忍不住抱怨。
怪不得那些百姓不肯报官,以往的那些官府,定然会用一句“江湖事江湖了”给打发了。
“第二重的招式不是练完了嘛,这几日只消晋升内力便可,咱俩早晨还打坐持续练功,我包管不担搁习武。”辰子戚举手包管。
酒坊门前花花绿绿的旌旗顶风招展,掌柜用剑阳口音带着几分韵律呼喊:“浔阳酒,金桂酒,陈大哥窖状元酒!”
“小王……咳,王爷返来了。”常娥的声音俄然响起,辰子戚这才重视到,自家娘亲就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做针线。
许是练三叠剑时候久了,李于寒常日里的行动,都带了几分剑法的超脱,非常萧洒都雅。辰子戚看着有些羡慕,“娘舅,你刚练的是甚么剑法,能不能教教我?”
常娥被噎了一下,一把揪住辰子戚的耳朵,“你另有理了!你知不晓得,明天家里遭贼了,要不是你李家娘舅在,老娘的私房钱就要给人掏走了!”
迄今为止,辰子戚也见过很多剑法。长剑门的劈刺剑,短剑门的快剑,黄山派的云海剑,以及那些江湖人各种说不上名号的剑法,却没有任何一种,能够比得上面前这类剑法的美。
辰子戚微微点头,想着有空得跟便宜娘舅学两招,不说学会剑法,就这身姿,拿来哄丹漪高兴倒是不错。
“你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筹算在归云宫长住是如何的?”常娥竖起眉毛,对于儿子一走就一个多月的行动有些不满。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李于寒伸手,扶住辰子戚的手腕不让他拜下去。这母子俩照顾了阿木八年,他该当回报,做这些是应当的。
先前老二送来那两个女子的时候,常娥怕他被勾了去,便撺掇他多去归云宫。如何也没想到,他喜好的人就在归云宫,这的确是肉包子打狗。
少年的声音,带着些变声期的沙哑粗粝,本来是不太好听的,现在传到丹漪耳朵里,只感觉比仙乐还要动听,直挑逗到心尖尖上,把那一片都熨得滚烫。
“可去报官了?”辰子戚蹙眉,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