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子戚咂咂嘴,江湖人这睁眼说瞎话的才气,还真值得一学,“既如此,本王不杀你们,明日去衙门宫堂上,你们把这事理再跟府尹讲一遍吧。”说罢,摆摆手,表示侍卫把两人把守起来,明天一早送去衙门。
院子里的火伴听到惊呼声就知要遭,回身便跑。
“劫富济贫,锄强扶弱,乃是江湖大义,”另一人捂着肩膀上的剑伤正气凛然道,“王爷只知在这剑阳城中享用繁华繁华,可晓得郊野每天都有人饿死!王爷是这里的藩王,却不顾百姓的死活,我二人看不下去,便只能跟王爷借几两银子去救那些快饿死的人了。”
两个穿玄色夜行衣的人跃过墙头,轻巧地落在墙根的暗影处,相互打了个手势。明天瞧见李于寒给了简王很多银票,他本人却又仓促地走了,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我等乃简王府侍卫,昨夜里抓住两个小贼,王爷叫我们给送过来。”四小我高马大的侍卫拎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开口说道。
两人听到要回庐山派,齐齐松了口气。
“啧啧,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小偷。”
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他们偷东西才是公理,而辰子戚没有乖乖把钱拿出来给他们偷就是为富不仁、鱼肉乡里。
“嗡――”利剑破空的嗡鸣声劈脸而来,小偷从速退后几步,堪堪躲过了剑锋,制止被削掉脑袋。但是那剑势并非一剑结束,而是如山间流水,一落三叠,剑势到了绝顶便敏捷回程,“啪”地一声拍到他身上。
“抓贼呢,哪有工夫穿。”辰子戚偷偷在那触感极佳的胸膛上面摸了一把,跳下来趿上鞋,随便披了件外衫便走了出去。
厚重的木门吱吱呀呀地开启,门内走出了哈欠连天的衙役,“何人伐鼓啊?”
师爷提着羊毫愣了一下,指了指垫在桌角的那块锃光油亮的小木头。
“我二人乃是庐山弟子,你不能把我们送去衙门!”捂着肩膀那人说这话的时候,较着有些底气不敷,偷瞄了一眼李于寒的神采。
见王爷没有重视本身,府尹从速叫两个衙役过来把惊堂木取出,又寻了块砖把瘸腿的桌子支好,这才整整衣裳,用力将惊堂木拍在桌面上,“升堂!”
少年穿戴一身月红色的亲王号衣,上面绣着明晃晃的银线盘龙,皎皎月华,灼灼玉树,浑然天成的清贵严肃,并不因他那吊儿郎当的坐姿而减损分毫。不消问也晓得,这位就是剑阳的藩王辰子戚。
“这就是侠盗梁上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