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常娥吓了一跳,拉住诡计遁藏的黑蛋胳膊,一把捋起袖子。在那黑瘦的胳膊上,有几条纵横交叉的青紫伤痕,瞧着像是竹枝柳条之类的东西打出来的。
“丹漪,你如何不吃肉呀?”辰子戚夹了一筷子鱼肉,扔到丹漪碗里,“我娘说,小孩子不吃肉,将来不长个的。”
“啊?”
常娥也跟辰子戚一样,喜好吃那盘肘子,风卷残云地吃了半晌,喝口汤稍事歇息,想伸手捏阿木的脸,但中间还隔着黑蛋,便捏了捏中间黑蛋的胳膊:“子墨瞧着如何瘦了?”
辰子戚被娘亲拖着走,苦着脸向丹漪求救。
辰子戚一溜烟跑到内里凉亭里,躲到正在喝茶的丹漪身后。
如果让程婕妤曲解她要抢孩子,那就不妙了。
“闭嘴!”常娥照着辰子戚的胳膊拍了一巴掌,“你在宫里逞威风,转头把亲戚害死了,另有本领了是吧?”
“你没看他都快饿死了,”辰子戚把本身的耳朵抢返来,“黑蛋是我收的兄弟,留他吃顿饭罢了,你别这么吝啬。”
“奴婢刚煮的荷叶茶,去秋燥的,娘娘尝一杯吧。”灵和笑着添了两杯茶,请常娥和辰子戚坐下喝。
“干吗?”辰子戚被娘亲拽回屋里,还没站稳,就被一封信糊了脸,拽下来看了看,上面写着“妹常娥亲启”。
“这是吝啬的事吗?”常娥气得要打他。
丹漪已经达到了目标,并不筹算多管,端起茶盏渐渐地喝,给了辰子戚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不会写“滚”字的辰子戚,只能拿着纸臊眉耷眼地去找丹漪:“帮我给娘舅写个复书。”
黑蛋看看辰子戚,眼中有了些亮光,转头看看常娥。
“这个荷叶茶煮的好啊,我如何就煮不出这类味道。”常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听闻你当上婕妤娘娘了,金刚门给送了很多好东西,周管事还给咱家送了两只鸡、一头羊。周管事非常啥啥咱家,还把你阿谁小院子啥啥了一番。就是金刚门主让咱家人下个月去门中过中秋,我和你嫂子、侄儿,没件像样的衣服,怕给你丢脸。你跟皇上说说,给咱家啥几件好衣裳……】
辰子戚捂着胳膊噘着嘴,半晌道:“那你待如何?”
常娥愣愣地点点头,总感觉丹漪瞧着比那几个自小宫中长大的皇子更高贵,转头再看看自家抱着杯子哧溜哧溜喝茶的糟心儿子……没眼看。
因而,十天以后,农场里收到了来自宫中的函件,内里用漂亮霸道的字写着“吾兄亲启”四个大字。管事立时叫了常家三口人过来瞧,慎重其事地拆开函件,就见一张白花花的纸上,只写着一个大大的字,力透纸背,霸气天成。
“唔……”辰子墨的手俄然颤了一下,端着的饭碗咣铛铛掉在了桌上,米饭撒了出来,粘得到处都是。
辰子戚不熟谙的字,就念作“啥啥”,磕磕绊绊好歹把一张纸给念完了。
“这字念甚么?”
丹漪:“……”
辰子戚幸灾乐祸地笑:“你说,门主会不会剁了常家宝两根手指,给他妹子报仇啊?”说着,还比划剁手的行动。
常娥咬牙,没发声,就用唇形比划,兔崽子。看看坐在丹漪身边有恃无恐的儿子,总感觉那里不太对,这两个小家伙才熟谙几天吧……
“糟了!”常娥一拍桌子,固然嫂子和侄儿都很不讨喜,但阿谁兄长好歹是她亲哥哥,如果因为她的启事此害死兄长,如何也说不畴昔。
常娥坐着不安闲,站起来,冲辰子戚招招手,见他不肯过来,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一把将人抓过来:“我还治不了你了,跟我过来。”
“那是我之前吃不上。”辰子戚夹了块肘子大口吃掉,之前穷,十天半个月才吃一顿肉,现在每天能吃,很多吃点,把没长的个子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