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的樱桃各个颗粒饱满，瞧着没甚么辨别，辰子戚便挑了一颗最红最大的，学着其他皇子的模样，端在手中。顺手又拿了两个沾了水的，快速塞进嘴里。
“朝天？”光芒太盛，辰子戚禁不住闭了闭眼，再展开的时候，章华台的光已经消逝，殿中一片乌黑。只要一缕清冷的月光，从殿门外照出去，多少有些亮光。适应了半晌，才勉强能看清东西。
正隆帝没有上章华台，而是立在台下，让皇子们本身上去。
眼皮越来越沉，辰子戚实在撑不住了，趴到蒲团上，看看手中的樱桃。国师让含在口中不准吃，但睡熟了保不齐就给吞了。这么大的樱桃，咽下去必定要呛死。想了想，就把樱桃夹在高低两片唇瓣之间，闭上眼睡去。
清甜的水珠，津润了将近干裂的嘴唇。咬开圆圆的樱桃，酸甜的汁液顿时充满了舌尖，减缓了口中的焦渴，带来一阵舒爽。
京中百姓晓得本日要祭天，都等在院子里，看到章华台的金光，纷繁跪地叩拜。
黑蛋吃饱了饭，放下碗筷，端方地坐好：“母妃身材不好，要照顾她。”这孩子说话一字一顿的，仿佛演练好的普通。
“神明将至，诸位皇子，请。”国师轻合双目，表示世人进殿。
一龙一凤，交缠在一起，呈青云直上之态，映着满屋的烛火，尤其壮观。但，这也袒护不了，它就是个龙凤呈祥罢了！
仲夏之月，祭奠神明，乃是豫章皇室的传统。传闻每一任的帝王，都是神明选中的人，因此在太子不决的时候，仲夏祭奠尤其昌大。
那清脆的叫声，与它常日里的叫声非常分歧，如昆山玉碎，又如锦瑟弦动，清越的声音直冲九霄，刹时让辰子戚规复了腐败。
酒保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辰子戚行动，再要制止已经晚了，只好假作没看到。低头收回盘子，与其他使者一起，退下章华台。
“殿下，请选一颗樱桃。”白衣酒保带着面纱，看不清长相。
“仲夏之月，天子以含桃先荐寝庙。含桃者，樱桃也。尔等为皇子，尚不及天子之位，当以口含之，以示尊崇。”国师看着不远处的章华殿，缓缓交代身后的皇子。
吃了樱桃，小红鸟仿佛非常欢畅，扑扇了两下翅膀，跳到辰子戚的脑袋上，用爪子勾了勾他的头发，“啾”地叫了一声。
十一个皇子，遵循春秋挨次，一字排开站在国师身后，听着他缓缓吟诵。除却最开端的几句，前面的完整听不懂。仿佛是一种非常陈腐的说话，字节调子都像鸟鸣声。
辰子戚坐在章华殿中，不知产生了甚么事。章华台上的金光冲进殿中的刹时，他看到了埋没在房梁上的红色鸡仔。
国师立在原地，悄悄地看着章华殿。
辰子戚摆布看看，每个皇子面前都有一盘。大皇子、二皇子他们已经祭过一次天，轻车熟路，随便挑了一颗樱桃，放在左手心，右手拖着左手，平放在身前。
辰子戚看看这一身行头，如何瞧都像是去献身的，心下忐忑不已。
“哈……”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大皇子最为放松，直接躺到在地，枕着蒲团就睡了。其他皇子也昏昏欲睡，未几时都栽倒在蒲团上。
小红鸟明显并不懂他的焦心，慢条斯理地啄了一口又一口。大颗的樱桃被啄烂，汁液流淌到辰子戚的唇瓣上，给那柔滑的唇染上一层晶莹。啄了几口以后，小红鸟把樱桃核挑出来，扔到一边，张口，将樱桃肉全数吞掉。
得了常娥的首肯，阿木欢畅得不得了，从这天起，每天中午都跟着辰子戚回清云宫混饭吃。黑蛋偶尔也会跟着来，只是一向话很少，也没见程婕妤派人来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