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勋浅笑道:“玄德远来,军士怠倦;新野县小,粮秣不充;宛城堞高,攻取不易。盍请安刘景升,使更益甲具、粮秣,任务来往,即真托付卿时,朝廷救兵亦到,乃可更求益兵……”
是勋点点头:“未知玄德前去襄阳,得见赵邠卿公否?昔赵公奉天子诏而来,欲请刘景升发兵勤王,何如才入州境,便闻刘景升郊祭六合,后又亲见其僭用九旒王旂,以是愤恨。由此而见,刘景升固欲复汉也,然所复者,恐乃鲁恭王以后也……”
是勋笑道:“吾虽未见袁青州,其在青州所行,亦略有所闻。华彦、孔顺皆奸佞小人也,信之觉得腹心,王叔治(王修)等备官罢了。使妇弟领兵在内,至令草窃,巿井而外,虏掠郊野。别使两将募兵下县,有赂者见免,无者见取,贫弱者多,乃至于蹿伏丘野当中,放兵捕索,如猎鸟兽。邑有万户者,著籍不盈数百,收赋征税,三分不入一。招命贤士,不就;不趋赴军期,安居族党,亦不能罪也……”
“十仲春既朔,截击袁术于颍上!”
刘备心说你跟我这儿批评天下豪杰来了?一个一个说下去,终究要说到你主子曹操是吧?说普天下的诸侯皆不如曹操……莫非你这回想到帮曹操来招揽我了?好吧,我且听听你能给开出啥前提来。当下想了一想。答复是勋:“侍中觉得公孙将军不敷以安天下者,袁本初亦非至心向刘,皆合其理。然刘牧为汉室宗亲,名列‘八俊’。荆州泛博,传檄而定,以备赴襄阳所见,民皆安乐,士有所养,非袁青州可比也。论及民事,亦在公孙将军之上。”
是勋接着劝他:“李将军当孝文天子时,不过一边郡太守耳,强欲从征,反身故而名灭。玄德若当承平之世,亦可为贤守牧也,乱世而乃昂扬,惜乎其迟。既如此,盍保安处所,以待朝廷之召,何如屈居刘表之下,为其攻张将军耶?张将军为朝廷忠臣,亦无大罪,攻张将军,与叛朝廷何异?!”
他这根基上是在背书。语出《三国志?袁绍传》注引《九州春秋》,说袁谭信誉小人,冷淡贤士,搜逼百姓。民政搞得一塌胡涂。但是是勋的企图。并不是在骂袁谭——
刘备最后起家,就是跟着公孙瓒,并且公孙瓒还跟他有同窗之谊——两人都在卢植门下上过学——以是固然内心明镜儿似的,公孙瓒不是啥好鸟,嘴里还必须得捧上两句:“公孙将军才兼文武,威震华夷,亦当世之雄才也。水印告白测试 水印告白测试( 平南>是勋心说你光说公孙瓒的才气了,对他的品德品格不置一词,足见你老兄的知己还没被完整扼杀——“公孙将军在幽州,以下犯上,挟杀刘伯安(刘虞),故乃前求朝廷之赦。是有才力,惜矜其威诈,记过忘善,承平时可为名将,乱世中难以复安者也。”不等刘备辩驳,又问:“吾亦何尝得见袁青州也,玄德觉得袁青州何如人也?”
返回宛城今后,是勋终究得以拥抱甘氏,一解年余的渴怀,然后就放心等着老丈人曹豹率军到来。在他本来的打算当中,先要见曹豹一面,然后才气南下长沙,去游说张羡——曹豹不来,张绣难以放心,也不肯放他走啊。即便最保守的估计,曹豹在十仲春初也应当到了,但是左等不见,右等不见,是勋心说不会吧,自家这老丈人行动也未免太乌龟了吧……
刘备心说公孙瓒都被你贬得一钱不值了,更何况袁谭——袁谭那货我本身也不如何瞧得上,我当初还真不是傍他,是想通过他傍他老子来的。想了一想,苦笑道:“备不肯讳人之恶。”我不筹算帮别人涂脂抹粉,故而——对袁谭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