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飞你呢?你不是号称双目如炬,十丈外一片山雀的尾羽都视若清楚吗?!”
矮的那人也立即叫起撞天屈来:“那是在明白日啊少主,我每天都吃得跟猪食一样,必定有夜盲症啊。”
“他雀蒙眼,早晨看不见东西,”高个子帮手解释,然后话锋一转,“少主,你真的要去夜探吗?阿飞雀蒙眼,他的弓术就算是废了,庄内庄外不下五百名郡兵,光我们两个……”
两名火伴很快便消逝在了暗中当中,被他们称作“阿飞”的也是一名少年,身高与先前那戴帻系冠的少年相差仿佛,但边幅却要稚嫩很多,还未生髭,科头披发,穿戴粗麻短衣、连裆的穷裤,脚蹬一双草鞋。他左肩背着一个颇大的布包,腰里悬一壶箭,左手执弓,右手扶着槐树,战战兢兢地从树后探出头去――但是除了庄园门口那一圈朦昏黄胧亮光外,仍然甚么都瞧不见。
“嗯,这是替代的衣服,这是……我擦公然有冠……这又硬又冷的莫非是钱?啊,这就是那封信了……得看看信上写的是甚么。”
他缓缓地屈起双腿,跪在火伴的尸身面前,然后俄然间身材前倾,脑袋“嘣”的一声磕在地上,接着双臂缓缓收拢,双手抱着后脑。想要放声大喊,但是又不敢,谁晓得那些追兵间隔这儿有多远呢?他只是不断地嗫嚅着:“我靠这贼老天,你玩我还没有玩够啊,我这可该如何办啊……我能去哪儿啊……去北海?千里迢迢,还必须出海去北海?这年代出海真能活么……可好象他们当年就是从海上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