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用这些陈粮安抚辽东民气,为朝廷出兵朝鲜稳固好火线,是值得的。
大汉的官僚体制还是不错的,辽东太守李广已亲率三万细柳东出边塞,直插朝鲜要地,辽东郡的政务由郡丞及诸掾史代为打理,还是能有条不紊的实施政令,可见辽东官吏也非尽是尸餐素位之辈。
无法此等忠告过分顺耳,卫右渠幼年为王,恰是意气风发之时,心道自个亲领二十万雄师,还抵不过汉人的十万边军么,真是笑话!
辽东郡背景濒海,过往的很多灾黎活不下去,不是当山贼便是做水匪,使得下辖各县的治安向来不好。
依着太子刘彻的军令,若朝鲜胆敢从海路大肆来犯,琅邪海军可不会如老守卒所想的那般冒然与他们停止海战,而会先放他们从辽东本地登岸,再出动楼船截断厥后路,由周边郡县驰援的马队将他们完整剿除在地广人稀的辽东郡。
三万细柳出塞时并未藏匿行迹,堂而皇之的打着大纛旗踏入朝鲜国属地,沿途逢人便砍,遇着村庄便烧,见得城池便绕路。
长安城中的太子刘彻闻讯后,仰天哀叹,李广果是有勇无谋,狗屁的围魏救赵,为何不来个围点打援?
辽东本当场广人稀,百姓又大多家贫如洗,当盗匪也没甚么好劫掠的,还是得上山打猎,下海捕鱼,不过比平常百姓少交赋税罢了。
辽东郡的郡治为襄平城,即后代的辽阳,而卫氏朝鲜的都城王俭城则为后代平壤,朝鲜的北边为夫余国,约莫在黑龙江省的东南部。
官府榜文刚张贴时,百姓们还是将信将疑,待得很多乡里纷繁开了粥棚,百姓们方才喝彩雀跃,山呼陛下仁德。
起先多数盗匪还心机疑忌,唯恐官府使诈,待见的打头下山的那些兄弟皆是拿到了粟种耕具,喜气洋洋的随吏员到官田规定阡陌,亦是不再游移,纷繁归乡还籍。毕竟官田虽多,但也分善田恶田,地最肥的田亩产可达三石,如果耕耘恶田,累死都产不出两石粟谷。
若方法步兵去围歼那些汉骑,且非论打不打得过,怕是压根追不上啊。
李广此番征讨之处,大部分不属于后代的朝鲜,而是辽宁和吉林的东部,及朝鲜东北本地地带。
诏令是太子刘彻借着汉帝刘启的名义下的,他当然晓得会有很多百姓用心占官府便宜,乃至有不思劳作的懒汉就赖着等粥棚施粥。
大半年的时候,朝廷还是养得起辽东百姓的。近年关中和中原皆是大歉收,长安太仓乃至各地常平仓的仓廪不敷,粟谷堆积如山,本就要转出部分陈粮。
早晓得朝鲜棒子们那么蠢,就该让李广杀个回马枪,把他们全干死在辽东边塞外啊。
总之刘彻令李广不得等闲与朝鲜雄师决斗,且六月前必得返回辽东郡休整,以待玄月再次出兵。
大汉的琅邪海军虽驻扎于齐地,但常沿勃海(即渤海)及辽东郡沿岸巡查操演,并担当些为朝廷转运赋税的,近似于内河漕运的职守。
或许是因外族频频犯边,官府的大多精力和赋税都投入到军务当中,百姓们也没法安生耕耘,才会是当今这般景象,刘彻倒不至是以而决计究责辽东官吏,今后多派些善于治政的能吏去执掌辽东便是。
朝鲜雄师撤回王俭城后,却久久不见汉军来袭,方才清楚熟谙到何为围魏救赵之计。
如果这等馊主张在大汉朝堂提出,怕是会被汉臣们生生怼死。
尼玛!
可惜鹞鹰传讯虽比飞骑快速,但限定太大,若非定点互传,即便是练习得最好的鹞鹰,要寻觅到挪动中的雄师,是要破钞大量时候的。若现下传讯给李广,他起码要十天半月才气收到,定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