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笑道:“老婆若能学好厨艺,把自家夫君的胃口养刁了,再吃不惯旁人做的菜肴,他便不会在外厮混,整天不着家了。”
阿娇讶异的反问道:“你不是派了郎卫看着她么?怎会不知她的行迹?”
“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嘻嘻!”
阿娇自是懒得理睬他,垂着小脑袋,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流淌的河水。
纤腰,玉足,小萝莉。
阿娇果是个直肠子,端是好哄,立马转头问道,迷蒙的双眸重新出现了亮光。
刘彻意犹未尽,他虽不太在乎血缘,可朝臣在乎,大汉百姓在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没事谋事?
阿娇算是听懂了,皱眉烦恼道:“我迩来不但要读诗词歌赋,还要学琴棋书画,便连骑马射猎的工夫都没了,还要学厨艺么?”
阿娇瞪着大眼问道;“你既偶然管她,又连问两次何为?”
“呵呵,我乃堂堂大汉太子,哪有闲心管个侯府蜜斯每日做了甚么?那些郎卫不过是派去替护她全面,又岂会事事禀报?”
当初得知国舅田胜创办的田氏私学里,有几个学子想在东市租个铺子,卖些吃食,他特地派了太子詹事府的庖厨去教他们做了些豆浆煎饼甚么的,这永和豆浆的名头还是他给取的。
阿娇手里的玉勺落下,砸到碗沿,收回清脆的响声。
当啷~~
阿娇被他绕含混了,随口道:“自是吃我的,不过豆腐是甚么?”
“快来吃些东西吧,不饿么?”
阿娇忙是将脚从河水里缩了返来,麻溜的起家,光着湿漉漉的天足,巴巴跑到几案旁坐下,眨着无辜的大眼:“本日午膳吃甚么?”
刘彻笑着解释道,复又恶兴趣的将两个碟子推了畴昔,“不知客长是甜党还是咸党,还请自便吧。”
刘彻满脸谑笑,反唇相讥道:“你就犟吧,动不动就耍性子,迟早吃大亏!”
刘彻转了话头,问道:“楋跋子经常跑东市?”
他唤过和陪游酒保低声笑谈的内侍李福,让他用木桶舀了河水,往里头放了食瓮,倒入生硝。
刘彻不假思考道:“那楋跋子应早满十五了吧?如果汉人,已是及笄待嫁的年事了。”
阿娇死的心都有了,若非刘彻长得不赖,对她亦算宠溺,她早就央阿母把婚约退了。
竹筏之上,看着阿娇卸去鞋袜,濯足滈水,刘彻蓦地感觉人生美满。
阿娇但是真恼了,起家走到竹筏边。
刘彻哑然无语。
汉初之时,天候暖和潮湿,均匀气温远比两千多年后要高。未入七月,南山脚下的大片稻田已微微泛黄,稻苗灌浆抽穗,想来不久便可收割。
刘彻见她久久不语,用心问道:“怎的?”
“你不会问?有甚不欢畅的不能明说?”
即便大汉败了,匈奴右部也绝对会元气大伤,右贤王毫不敢赖在武威城不走,顶多劫夺一番,将那十余万羌族仆从尽数打了草谷。
他又不蠢,瞧这模样就晓得小萝莉是曲解了,但他倒是没有出言解释,倒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如何做。
阿娇说完,已是泫然欲泣,却又是倔强高傲的得紧,不想教负心汉看到她落泪,背过身去,抬手不竭揉着鼻子。
他出言唤道;“好了,别胡乱发脾气,快给我过来坐下,好生说话。”
她在刘彻的指导下,往碗里足足倒了半碟蜂蜜,搅了搅,哧溜吃到嘴里,只觉清凉光滑,入口即化,端是乐得眉开眼笑:“好吃!”
阿娇闻言,小脸猛地一沉,狠狠得瞪他,沉声道:“你想何为?”
轻舟走舸少年时,看尽依水垂绦柳。
“……”
阿娇没好气道;“没怎的,只是俄然想去那河西走廊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