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车凑过来,嗫喏道:“王妃,那这喜宴……可还持续?”
“归正众目睽睽之下,他就一走了之。”她淡淡道:“这婚礼,不算数也罢。”
随之一片金银交叉的“及时雨”,宫门翻开,一群大宫女喜笑容开的蹲在地上捡着碎金和碎银,暗自欣喜这风雅的西凉王公然豪放不凡。
夜斩汐捡起那块白布,明月夜清楚看到上面,鲜明写着:“裴绰约,怀山寺。”
一旁的红衣赞礼官面向世人,大声喊道:“吉时已到,迎新郎、新娘入青庐!”
巨大的青色玉床,挂满了金红色的纱帐,正红的喜花与七彩的同心结装潢着床幔,白玉香炉里燃着龙涎香,一对庞大的龙凤花柱高高燃起,跟着蜡烛的红色火焰噼里啪啦作响。
夜斩汐正批示着府兵,寻觅着放箭之人。目睹一枚袖箭就朝着哥舒寒而来,他一侧头,稳稳用手接住,但见那暗器上还裹着一块月白裙裾,他解下展开,手指竟然微微颤抖。上面仿佛用鲜血写着几个字,他看罢,竟一个飞身,跟着那狂笑之声而去,转眼间就消逝殆尽了。
哥舒寒的神采微微泛白,他的行动一滞,翻身跳下喜床,推开大宫女与欢乐嬷嬷,径直走到青庐以外。明月夜愣了一下,紧追厥后。只见青庐以外,几个侍卫已经倒地,正痛苦的嗟叹着,身上都中了分歧的暗器。
“十七,你的手很凉,怕?”他悄悄道。
“礼数太多,怕记不全,出错。”她声音微微颤抖。
哥舒寒迎着明月夜疾步走畴昔,悄悄一抱,将她抱入怀中,他们就朝着红妆肩舆走畴昔。他把她抱进了花车中,安坐。
红妆肩舆就停在青庐之前。还是由夜斩汐将珠帘挑开,又是哥舒寒把新娘由花车上抱下来。
欢乐嬷嬷又说:“此生既有佳缘定,同心联袂莫相轻。红线牵来鸿运早,再把新庭好运营。王爷王妃请行执手礼,互换同心锁。”
长安的百姓们,一大早就堆积在街头,筹办旁观着这一场昌大的皇室婚礼。
哥舒寒浅笑,表示身后左车,只见那少年扬着嗓门,脆生生喊道:“王爷,有赏!”
大宫女从前面托着两枚用红丝线系好的金葫芦,让哥舒寒与明月夜各自拿起一半。然后斟酒入瓢,让这对新人半饮后,相互互换金瓢,再次饮尽。
本来,他的新娘竟然如此斑斓,哥舒寒暗自冷傲不已,不由暴露一抹不吝赏识的由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