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只觉一颗心都在展转,但她清楚,这妖孽说得笃定,恐怕就早有策画。何况在他虎帐月余,对这支庞大的黑衣军团,尽可用深不成测来描述。一时候,她只觉心寒至髓,徒生顾忌。
“你?的确……”明月夜不成思议地鄙夷道:“禽兽不如!冲犯你的人是我,不利落尽可朝我一人来,何需求牵涉不相干的人。难怪长安哄传哥舒寒乃千年妖孽,啮噬民气!”她眼冒火花,只感觉面前这异类清楚就是更暴虐的翻版柳江云。
“大常的不败战神通敌突波,这才是天大的笑话吧,天子再昏庸也断不成信。既是密报,汪忠嗣被弹劾你又如何得知?即便你想从中渔利,天子到底更信赖谁呢?终偿还是汪忠嗣吧,不然此次出征何必指他为主帅,你却为副职?”
哥舒寒垂散落的长发滑落在明月夜的脸上,肩上,酥痒触感让她寒噤不已,她镇静地闭上眼睛,不敢直视劈面妖异双瞳,却仍然感到他温热的气味近在她唇边胶葛,带来羽毛划过的颤栗,她听到他残暴低语道:“这人间,谁都杀不了我,十七!此次出征,若违逆我,汪忠嗣必死。你尽可不信。归于我,才有朝气。”
他不怀美意地打量着面前女人,不吝暴虐道:“要晓得天下之大,女人何其多?豪杰向来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并且,对于男人来讲,猫在夜里都是玄色的。你这般身无几两肉的柴禾女。可无益好代价让战神义无反顾呢?”
“好一个不悔!”哥舒酷寒笑,双瞳中的幽绿闪动着伤害的冷冽,戏谑道:“无妨事,我们便看,这大常战神的收稍。或者,我们再赌上一局,他为了你,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违逆圣命?还是,他亦会如那日普通弃你不顾,丢下你一走了之?”
哥舒寒猛地推开通月夜,声音冷寒诡异:“许了。十七,马上服侍我沐浴。若你不周,我就砍他双手。若你媚谄我,就允你为其疗伤。但若你敢现在迈出大帐半步,今晚就用厨师人头掌灯吧。”他停顿半晌,刻毒道:“暗军,令行制止,违者杖毙!”
明月夜愣住,遂倔强地昂首,她目光通俗果断:“一个时候已过半。若将军通情达理,请自重。”
哥舒寒哂笑道:“这点,你倒与那汪忠嗣极像。听细作报,他的副将骗他家中老母病重需银钱医治,他便拿出本身的家传玉佩相赠,那厮却带着兵士用这钱去吃花酒玩女人。现在,这群乌合之众,正因粮草兵饷未到心生仇恨,向柳林赋密报弹劾汪忠嗣有通敌之嫌。自古胜者王败者寇,当你怜悯所谓弱者时,他也正忙着为埋你挖个大点儿的坑。”
在光芒阴沉的大帐中,挣扎不得的明月夜直直盯着桎梏住她的哥舒寒,翻江倒海,心如刀割。
“当初,又何必救我!”明月夜咬牙,或同归于尽,或自绝性命,便毫不负他,她情意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