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八个好啊。恰好凑个八仙过海。”蒙云赫忙不迭的插话。世人一片轰笑声。
一身肮脏的哥舒寒终究沐浴利落,换好了洁净衣衫,他坐在书桌前,不吝唉声感喟。
“八……”茉茉眼瞅着躲在哥舒寒身边的左车,正偷偷做动手势。
“郎君,一会儿您可别跟王妃犟劲,再孤负了这洞房花烛夜。”左车哂笑道。
西凉王府里的湜琦苑,风景却美不堪收,盛景还是。
长安,已近初冬。
“弟弟,茉茉,要弟弟。”茉茉伸开两只小胖手,手舞足蹈,镇静的喊着。
敲了半响,内里却并无动静。哥舒寒悄悄心虚,他推开左车,靠近大门,好言好语道:“十七,为夫返来了。你让重楼开开门吧。让我出来说话啊。”
“还是你小子聪明。”哥舒寒拍了一下左车的后脑勺,不吝夸奖道。
细心的重楼为了驱逐明月夜回府,特地带着婢女们,给忘忧草的枝叶上,系上了红色的快意结,显得更加昌大而喜庆。
“滚,还用你说。”哥舒寒哈哈一笑,飞身跃起,悄悄松松便超出炼武台,直接落在汐台的木地板上,姿式萧洒,技艺了得。
明月夜心中欢畅,便看了一眼哥舒寒,挥挥手道:“本日是家宴,没那么多端方,你们便不要拘束,都一起上桌喝酒吧。”
“长公主?”左车与蒙云赫悄悄对视一眼,暗自心惊。看来这两位又是要较量的开端啊,糟糕。
“茉茉,你要……几个弟弟?”哥舒寒拿起一枚红艳艳的妖姬果,递到茉茉面前,循序善诱道。
“白芷,你大吵大闹的为何?”哥舒寒微微蹙眉。
哥舒寒与明月夜都微微一愣,却也感觉风趣。两人对视一笑,哥舒寒便轻挽了挽衣袖,颀长手指擒住金汤勺,舀住一枚朱红色的汤圆。只是,还未舀起,只听门外一阵喧闹与侍女的哭声。一下子就突破了这场家宴的欢乐氛围。
一盏茶的时候后,哥舒热带着左车与蒙云赫几近是飞奔着,赶回了湜琦苑。
哥舒寒微愣,手中行动一滞。他邃黒重瞳不由的浮起一层阴翳,仿佛不太高兴。还尚未开口说话,门外已经闯出去一个蓬头垢面的清秀侍女。
“好了,本王去看看便回。十七,你舟车劳累,就好幸亏湜琦苑安息吧,本王稍候就返来陪你。”哥舒寒略带几分歉意的望着明月夜。
他身边的明月夜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唇角旋起一抹清浅嘲笑。来的却很及时啊,这时候掐的,方才好。
“又不是祝寿,文不对题。罚酒。”哥舒寒长眉一挑,邃黒重瞳一改昔日的冰冷寒凉,竟然也有了几分可贵的家常调皮。
“赏一年饷银。”哥舒寒伸手便揽住明月夜的肩膀,笑吟吟的喝掉手中的葡萄酒,洋洋对劲道:“本日本王欢畅,每人都有赏……”
“部属,部属说错了吗?“蒙云赫有点儿心惊胆战的,谨慎瞅着哥舒寒的神采。
不测就在现在,猝不及防的产生了。
明月夜拿起金汤勺舀住的汤圆,放在口中品了一下,又吐了半颗归去:“太甜了,还是留给王爷吃吧。我乏了。你们渐渐吃着喝着玩着,我先安息。重楼,你先哄茉茉睡觉去。景天,你过来。我有事交代。”
重楼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拧了一把,蒙云赫结实的臂膀。低声怒斥道:“就晓得吃,数你没用。”
她不管不顾的,扑头跪倒在他的面前。她抱住他的乌底靴,涕泪交换,拼力嘶喊:“拯救啊,请王爷务必救救我家主子。”
“本日怪本王。”哥舒寒悠悠感喟:“本王晓得,绰约与十七,她们另故意结。之以是仓促赶畴昔,也是担忧绰约闹得太短长,惹十七不高兴。谁想到,还是弄成了这模样。你和蒙云赫看到了,那边本王说了几句话,便仓促赶返来了不是。这女人的心机,实在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