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本王杀了你。”哥舒寒胡乱挥掌,却只闻声流千树对劲洋洋的笑声,人已在一丈以外。
“王爷恕罪。奴婢该死。”重楼等人,魂飞魄散,纷繁跪倒在青石地上,冒死叩首。
“哥舒寒,健忘奉告你了。汪忠嗣和父王在一起。另有……赤霄,他也在长安。你觉得夜斩汐调来的,全数都是铁魂军吗?你觉得现在宫中,保护天子和夜斩汐的,都是你的暗军吗?你觉得,长焱宫中的危难真的解困了吗?”流千树哂笑道。
哥舒寒不但满眼涩痛,还被撒了一身热粥与菜汤,表情益发愁闷不已。他推开大惊失容,仓猝为他擦拭衣衿的两个婢女,凛声道:“十七呢?”
两个女人惊呼一声,托盘上的沙锅和描金菜碟,连同清粥与小菜,摔到地上粉碎,淋漓不堪。
“十七的手,何时可无缺如初?”他虽未回身,却耳力不凡。他的声音清冷,乃至带着几分威胁。
“王爷,您的眼睛如何了?”雪见只见哥舒寒,本来敞亮的一两重瞳,现在眼眶红肿,泪眼滂湃,狼狈不堪。并且,还浑身高低裹挟着一股子奇臭非常的怪味。她内心约莫也猜到了几分,这世上能胜利算计西凉王的,恐怕也就自家主子了。嗯,若换了旁人,那人且不说能不能到手,恐怕刚有了暗害的动机,都要这夺目而刁悍的王爷,斩成沫沫了。
“别老纠结着,你叼在嘴里的骨头棒子。”流千树鄙夷的眨巴着金色眼眸:“小爷如果你,现在就进宫去救夜斩汐,还来得及。一个天子加上一个夜王。就算用来换小爷和十七。这买卖你不亏。”
蒙云赫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肝火冲冲道:“救甚么火,再给老子从内里浇些火油。来人啊,抄家伙,老子要帮王妃去打斗!”
重楼又狠狠踢了蒙云赫一脚,厉声道:“你懂甚么,谁让你拉架,是让你去帮主子打人!主子的手,就是她弄伤的。”
触手之感,完整不对。他眸光收缩,一把就将锦被拽将起来,只见床榻里哪有明月夜的人影。不过是个制作得惟肖惟妙的羊皮假人罢了。
话音未落,哥舒寒阴沉着遂黑重瞳,回身就用手掌狠狠扼住流千树的脖颈,将他推到假山上。他的瞳孔中,幽绿火焰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