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绰约的身边,站了两个战战兢兢的丫环,以及一个眉开眼笑半老徐娘。她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满载着金元宝和珠玉金饰。
“晓得老子为甚么能成为珍珠湾的花魁吗?”裴绰约拿起一壶波斯葡萄酒,狠狠灌入喉咙。她笑得无法而又阴狠:“因为老子有一颗男人的心。只要男人,才晓得男人想要甚么样的女人……”
因而,多少王公贵戚,或者富商乡绅,乃至文人骚客,慕名而来。算命趁便和这传奇的花魁共度良宵,一夕之欢后,都毫无牵挂的成为了这位花魁女人裙下的不腻之臣。这花魁女人,实在太懂男人的心机了,清楚一株妖艳勾引的解语花。
她半靠在床榻的丝枕上,手里拿着长长的赤金烟枪,意犹未尽的吞吐着一个个烟圈。烟雾终究散尽,暴露了她更加清楚的面貌,恰是裴绰约无疑。
宫锦女人的极乐居里,奇香满盈。层层堆砌的粉色纱幔中,有一张巨大的白玉床。上面半躺着一个身材火辣曼妙的女人。
裴绰约调戏与折磨了半日两个小丫环。看着二人抖若筛糠,钻进床榻最内里的角落里,哭得几近喘不上气来。她无法而又愁闷的长长的感喟一声:“哭甚么哭,又没如何样你们。说,你们是不是也感觉,老子八成是个妖怪吧?呵呵,老子本来也是风采翩翩的如玉公子呢,可惜被人谗谄,临时变成了女身。不过,老子迟早能变返来。当时,再好好和你们玩耍。”
“明月夜,没想到吧,我还活着……并且,我的人已经渗入了弈乾宫。我们这对朋友路窄,你的日子不会好过了……”裴绰约妖魅一笑,烈焰红唇,仿若血染。
两个丫环对视了一眼,拉动手慌镇静张跳下床,逃出了房间。
这珍珠湾是汴京最大的女院,白日时冷僻得像个被烧毁的旧船厂。但常常华灯初上,这里便会热烈不凡,莺歌燕舞,灯红酒绿,尽显一片旖旎妖艳的秋色满园。
“宫锦女人,您真乃当之无愧的花魁啊。您看看,您才来珍珠湾不到十天时候。竟然就稀有十位大金主,为您一掷令媛。阿谁……朱大人,还想为您赎身呢。他是户部侍郎,三代都是大燕最有钱的贵贾。家中良田万顷,连马桶都用得实足的赤金啊。”珍珠湾的老板娘珍娘,满脸堆笑,极尽奉承。
“珍娘用心了,昨夜那两个又洁净又新奇。不过比起本日这两个,还是减色很多。”她掐了下怀中丫环柔滑的面庞,不吝对劲。
裴绰约把金烟枪扔到一旁,不屑一顾道:“才不过一个户部侍郎,有屁用。他想给老娘赎身,赎得起吗?珍娘,你的眼界能不能放得再远些,不要鼠目寸光,只看到一些蝇头小利。”
这位女人非常奥秘古怪,她永久一身白衣衫裙,绮罗遮面。却天生身有异香,令人意乱神迷。而她最短长之处,倒是占卜,灵到能吓死人。
“得了,老娘也乏了。你留下她们服侍就行了。都安息了吧……”裴绰约不耐烦的挥挥手,慵懒的卧在斑斓绸缎当中。
她穿戴裹身的乌黑肚兜,宽松的玉白散腿裙裤,长长的黑发松松垮垮绾成了发髻,斜插着一枚妖艳的红宝石牡丹金步摇。她的妆容很浓,眼线长而娇媚,唇瓣红艳艳的犹若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