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兵戈,老夫必定不及将军。但若论机谋纵横,老夫倒是有些心得。汪忠嗣刚愎自用,圣上已多有不满,此次着老夫督战,也有别有深意的。”
柳辰青并未看懂,只觉得本身马屁胜利,便更加眉开眼笑地:“想必不久以后,老夫还将为大将军再奉上一份厚礼,若您得破土库堡,他日皇上加官进爵,哥舒将军可不要忘了老夫的大力互助。”
“几日以内吧。”哥舒寒不动声色:“如何,柳大人可有见教?”
“必定。柳大人想必也怠倦了,不如去看看舞姬们,新编排的胡旋舞吧?倚翠楼千里迢迢,为我送来了几个年青的胡姬,或许您有兴趣一睹为快?”
“将军,光熙商会温亭羽携铁魂军密令前来,请军医十七过营,为汪帅解毒疗伤。”账别传令兵恭敬的声音传来。
哥舒寒与汪忠嗣,别离攻城的第七日。
在明月夜的经心调度下,哥舒寒的咳疾,貌似好了很多。起码,统领们领的惩罚比之前几日,那真是少了很多,再不消胆战心惊地过日子了。
“应当……能够。”明月夜思忖半晌:“传闻,铁魂军的内鬼是宋离?但他逃脱了。”
“无妨事,只是皮肉伤。包扎一下便可。”汪忠嗣挥了挥手,略显怠倦。
哥舒寒置若罔闻,轻声道:“这是西域之毒,却非无药可医。你能解吗,十七。”
“你,可下了手?刮骨疗毒。”哥舒寒避重就轻。
“无妨事,不是右臂就好,还能握剑。”汪忠嗣微微蹙眉,并没有高远那么冲动。
正在营帐角落里研药的明月夜啪嗒一声,手中药杵落地。
哥舒寒笑而不语。
他叹了口气道:“现在营内营外,都无宋离踪迹,大抵真是惧罪叛逃了。主帅,您看,此事当如何措置?”
“传闻,汪忠嗣今晨巡查,中了埋伏,身中尸香蚀骨之毒。恐怕……”柳辰青阴笑几声。
接着,温亭羽给明月夜带了一个不太好的动静。胡虎倒是找到了,可惜是尸身。
“胡说八道,从速命人去找巫医。”高远怒不成遏地抬脚踹倒了军医统领,斥责道:“常日只见你们吹牛,碰到闲事全都垮台。若主帅的胳膊保不住,我砍了你们军医营统统混蛋军医的脑袋。”
“恐怕,是钦差大人,助我吧?”哥舒寒长眉微挑,眸光微寒,唇边旋起讥哨笑意。
高远查了半日,探营统领密报副将宋离的怀疑最大。可现在,那里再有宋离的踪迹?
“暗军的军医确切名不虚传。虽可解毒,却会让伤者元气大伤。起码要卧床歇息几日方可。”柳辰青饮口清茶,舒畅道:“这不是天佑哥舒将军,要抢先破城吗?”
土库堡南面的救兵,已不再成为亲信大患,但城内情势还是严峻。固然“疫病”还是在伸展,古番仆从军心涣散,也逃脱了过半。但余下那万余突波兵士,在紫戎大王的威胁利诱下,涓滴不敢懒惰。城上恪守,连擂石、火油、毒箭已全套用上,并展开车轮战术,两边虽各有胜负,却都怠倦不堪。
“我说过会保他,你大胆去医好他。不必担忧其他。”他淡淡道。她的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竟然听话般,沉寂了些许,她看着他,竟有些入迷。
“快请温三公子到哥舒营,求请为雪狼王解毒的军医,传得那么神乎其神,或许还真有点儿真本领。从速的。”高远慌镇静张地跑出大帐外,顺手揪住了一个传令兵,语气非常不善:“我不管用甚么体例,是给人家叩首送银子也好,还是直接把人给我绑来也罢,主帅的箭伤不能担搁?懂不懂。”
“主帅,您的伤不碍事吧?传闻是巡营之际,遭受突波杀手的暗袭,这些蛮夷实在卑鄙得很。”高远站起家来,走到汪忠嗣身边,目睹他左手小臂受了箭伤,鲜血已经侵染了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