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弱尘不吝调侃持续道:“可将军为何闷闷不乐?坊间传闻汪将军膝下适龄有两女,一个美若天仙,一个却无盐丑恶,一个脾气温淑,一个却乖戾暴躁,莫非你怕许你的,是丑的、恶的阿谁?又莫非,将军此时正运营着抗旨逃婚?就不怕开罪扳连了府上那一大师子的官儿迷?男的放逐岭南,女的卖身为奴?”

夜舒楼,长安最豪阔最豪华的酒坊。据闻乃流落官方的贵族之女开设,现在的夜舒楼具有长安最美的歌姬舞女,此中燕瘦环肥,色艺双绝,乃至不乏异域胡姬,更独特的倒是这家酒坊的女人们都卖艺不卖身的。

这夜,莲弱尘的水吟阁来了一名熟客,那人轻车熟路,留下小厮在偏厅,径直到二层,弱尘女人的香闺。

“一个新来的跳舞女人,身轻如燕,传闻能在铺着沉香屑的金几上翩翩起舞却不着半点陈迹,只一向白纱遮面,看不清面貌。不爱说话,性子傲得狠。我很想,捧她做新一任的花魁呢。”

“她是谁?”哥舒寒很有兴趣。

莲弱尘站起家来,走到茶案,一边煮茶一边暖和地笑道:“我到底看不过。自她分开,你变了太多。这几年疗伤凭吊,都够了。光阴荏苒,宿命难改。你和她,终归都回不去。不如尽早放下心中妄念。”

他邃黑重瞳熠熠闪亮,不吝凉薄:”美人太多,没兴趣。那无盐女,或许更特别呢。诸葛先生曾戏谑丑妻家中宝?我何妨一试究竟。归正,娶妻或休妻,不过儿戏。无聊时,消遣也罢。”

哥舒寒接过茶水,没喝只在鼻息间轻嗅,遂而掸掸衣裳,慵懒伸着懒腰道:“弱尘,牙尖舌利如你,斩汐兄不易啊。”俄然间,哥舒寒就被窗外一抹别致的风景吸引住了。

本日,莲弱尘穿了一袭碧色绮罗衫裙,披件浅绿织纹披帛,描着淡淡的妆容,云髻上别了枚羊脂玉莲花金步摇,显得益发的清素脱俗。

“他还是人时,也曾为了一个女子,动了情,受了伤,死了心。然后就变成这个鬼德行。这狼崽子早就失心疯了,谁招惹他,非被他啮骨啖心不成,赋性使然。也只要那些欢场女子,或贪他豪放豪阔,或恋他威猛彪悍,他比谁都清楚。风花雪月,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各不相欠,他们都安闲。他啊,恐怕连骨髓都极冷。”

“哥舒将军怜香惜玉的艳名远扬,长安哪个女子还不晓得呢?”莲弱尘反唇相讥道。

自古男人本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能有夜舒楼的娇媚才子相伴,或弄丝弹竹,或曲水流觞,都成为当下自夸文人骚人,梦寐以求的风骚艳事。

“这厢还要恭喜哥舒将军,听闻当今圣上也要为将军做媒?现在汪将军是今上最放在眼里头的红人,府上令媛天然矜贵不凡,恐怕哥舒府上也正受宠若惊,筹办着将军婚事吧。”

现在夜舒楼的红主子当属莲弱尘,这妙龄女子,琴声如同天籁,仙颜更环球无双。多少皇族富商,不吝一掷令媛想一亲芳泽,但这莲弱尘却孤介古怪,底子不为权势财帛所动。

“哥舒寒。你我口舌之争也就罢了,你还真美意义担搁人家女人的毕生?她与你没半点仇恨。本来就是庶女,又早早没了娘,想必也常受欺负。我们都曾悲伤孤苦过,又何必再犯下这般冤孽,不休不止。”

那白衣女子体量轻巧,长长的黑发随便挽着双发髻,额前仍然覆着浅浅齐眉短发,貌似尚未及笄的芳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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