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折腾了半日，只要羽卫的诅骂声与打单声，却并无铁魂军将领们的半句告饶，何况招认。
高远涕泪交换，脸皮上闪现了一些褶皱和藐小碎口，哥舒寒微微蹙眉，暗呼不妙，他反手一挥，玄铁重剑横在高远脖颈之上，低低问道：“高远，现在那边？”
“汪忠嗣，你一点也不傻吗？我晓得，明月夜就是你的软肋。你等着，老夫很快就会把她带到你面前，当着你的面，渐渐折磨她。我倒要看看，你那冰清玉洁的掌上明珠，成了残花败柳以后，你另有没有现在的硬气和骨气，想想老夫就镇静……”
“谁杀了钦差？”左车嘲笑一声：“清楚柳大人攻城时分，被流寇所杀。”
柳辰青见高远走远，便挥手号召一个师爷过来，拿出了几分已经写好的证词。他一边擦汗，一边走到汪忠嗣面前，只见后者遍身伤痕，却还是铁骨铮铮，一双狭长的棕黑凤目微阖，薄唇紧闭，任汗水稠浊血液从额头淌着。
“你真让月夜单独去了城里？若她有三长两短，本帅要你以命相偿。”汪忠嗣神采惨白，他嘶吼道，被枷锁紧缚住的身材因为挣扎和冲动，颤抖不已。
哥舒寒唇角微挑，冷冷道：“汪忠嗣，这些，你听不懂。”
羽卫统领咕嘟一声，咽下了口中簇拥而出的口水，忙不迭的跪倒于地，其他羽卫恍然大悟，也纷繁跪倒，拥戴道：“部属们能够作证，柳大人被流寇所杀。千真万确。”
“灵兽营，马上攻城。”哥舒寒微微蹙眉：“左车，让细作营从密道潜入紫戎王府，与雪狼王汇合，若军医十七不能安然返来，他们亦不消再回暗军。”
高远眯着眼睛，盯着已经赤膊上阵，正酷刑鞭挞各位将领的羽卫。他们浑身臭汗，气喘吁吁，不断的喝着大缸里的凉水。
柳辰青拿过一份证词，在汪忠嗣面前晃了几晃，细眯双眼，凶光凝集。
哥舒寒邪魅一笑，悄悄无声走向瘫倒在地的高远面前，重剑剑尖指向他的鼻翼。
高远无法地叹口气，懒得再理睬这肥胖而笨拙的火伴，疾步走出了营帐。
哥舒寒回身挥剑一砍，枷锁回声断落，体力不支的汪忠嗣一下颠仆在空中上，闷哼出声。
“冥顽不灵，死不足辜。一群榆木脑袋，脑筋简朴，四肢发财。”柳辰青鄙夷的耸耸肩：“我晓得你那点儿心机，你们骨头硬着呢。那我们就渐渐来。来人，给老夫筹办炮烙之刑。”
“你就是疑芥蒂发作，你又不瞎，没瞥见哥舒寒对老夫那是客气的很，兽营不过是他怕铁魂军叛变，留下来庇护老夫的好不好？万一老夫有个不测，夜斩汐如何跟贵妃娘娘交代呢？”柳辰青冷哼了一声，用手巾擦擦脸上的热汗。
铁架四周，摆满了各色令人胆怯的刑具。熊熊炭火当中，烧着赤红的烙铁。染血的夹棍以及沾血的皮鞭，也赫赫在目。各种刑具号召到精神的嗤啦声，伴着焦臭气、血腥味，和哑忍的低声嘶吼与嗟叹，令这营帐仿佛人间天国，可骇非常。
而本身，尚未感知更多的疼痛，气味已断。最后一眼的风景，竟是踢过来的描金乌底靴。
汪忠嗣嘲笑几声，狠狠吐了一口血水，在柳辰青的胖脸上，怒喝道：“你与那妖孽，本就狼狈为奸，至于那逆女，已叛我铁魂军，她的存亡又与我何干，随你喜好就好。”
“你的这些兵，骨头也都极硬，你不吐口，他们天然不会画押。归正迟早得死，还不如来个舒畅点儿的死法，何需求吃尽苦头，还死得那么难受呢？”柳辰青靠近汪忠嗣，切近他耳畔道：“您觉得，您不签书画押，还能活着回到长安见到皇上吗？贵妃娘娘不是没给过您机遇啊。您狷介傲慢啊，您感觉本身回到长安面圣，就能洗脱罪名。您还不晓得吧，将军夫人和越王妃，已经联手告密了您通敌叛国，收取贿赂，您这重罪恐难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