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并非在乎，高远招认与否，本帅要的，是突波对暗军闻风丧胆，乃至不敢提起哥舒寒这三个字。他们若不怕我，大常就会死更多的人，你可明白？”他淡淡道。
“大理寺会查验。”
牢房是一处露天练兵场改革而成，这边可没甚么暖龙串连，因而北风凛冽，几近到了滴水成冰的卑劣环境。
明月夜深深吸气，嘲弄道：“那恐怕将军早就做到了。岂止突波人，就连长安最玩皮的三岁小童，但听将军威名，也会立时停止哭泣嬉闹的。他们疯传你吃人啮骨，看来也非讹传。”
她再次靠近高远，轻声慢气道：“高将军，你晓得十七的短长，这虫蛊是我炼制的月汐穿脑断心蛊，每逢月圆发作，若无解药，这虫会大量滋长，活活吃掉你的脑筋和心肺，最后只剩皮郛。可巧，十七有解药。若您情愿服下此蛊，回到长安见到皇上老诚恳实发言，我会按期给你解药，待柳氏科罪，哥舒将军许你十万两……黄金，隐姓埋名，清闲人间，可好？”
“到底是有钱人。”明月夜不得不慨叹道：“早晓得，多要一些。”
牢房正中有一棵枯干的老树，枝丫狰狞的树冠没有一片枯叶，但站满了黑羽乌鸦，约莫有几百只，构成了乌压压的玄色羽毛树冠，看起来甚为瘆人。
“高将军，不要藐视十七的月汐穿脑断心蛊，你尝尝运息，可觉丹田与膻中几大抵穴，可有虫走之感？哈哈，十五日以后到长安之际，我会给你第一次解药。信不信，由你。你能够赌赌看，十七的蛊毒，大理寺的人，验不验得出。”
人是突波俘虏与柳辰青的余孽，狼是赤红眼睛的疯狼，熊是尚未长大的赤熊。
兽都猩红着眼睛，在巢穴里烦躁的踱步，低声嘶吼，跃跃欲试，只待贪吃。
“天然靠下毒！”
“天然检不出，因为那不过就是几只浅显的，蜣螂。”她撇撇嘴：“俗称屎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