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有雁城名流在此,看到这些受刑的人,定会惊掉眸子和下巴,因为这些人无不是雁城初级官员。
然后立即有三个官兵走上前去,三人手里各端着东西。
丹药入腹,男人嘴里的痛苦嗟叹声很快就减弱,并且瘫软的身材也规复了些许力量。
手执天子令箭的赈灾梭巡使,确切没人惹的起,但是在张屠夫面前,怕是没那么好使。
青年男人面带浅笑,但言语里极尽暴虐。
昨日夜里十时许,赈灾梭巡使盖华阳达到雁城,并连夜调集雁城官员。
“你那两个儿子,我会找最好的人牙子,把他们练习成上等仆从,然后让他们在仆从笼里和野兽纵情斗争,直到被野兽撕碎吃掉为止。”
“戚有为,晓得为甚么抓你吗?”青年男人俄然问道。
戚有为为雁城的支出,众官员皆看在眼里记在内心。
“那是天然。”青年男人点头回声,然后叮咛人,“把诸位大人带去后院养伤歇息。”
雁城大小檀卷他每年都要核阅一遍,尽量根绝冤假错案,而这些罪过恰是看檀卷晓得的。
“非也。”青年男人笑着摇点头,“就凭你还挡不了我姑父的财路,要整死你的是本公子,因为贵夫人获咎了小爷我。”
哪曾想他们前脚进门,后脚就被官兵用铁链锁了,接着就被拿到这里受刑,直被打去半条命,盖华阳才姗姗露面。
其赤胆忠心,六合可鉴,哪有甚么劣迹罪过。
“不过是挡了你们这些奸佞小人的财路。”戚有为答道。
“我——我——”男人颤抖着嘴唇,脸上暴露挣扎之色,可终究还是流着泪水颤颤地接过羊毫,转头看向一个方向,哭泣道:“戚大人,我——我——对不起你!”
戚有为望着一干酷刑加身,却仍紧咬钢牙不平的同僚,禁不住落下两行热泪,带着桎梏枷锁朝世人深深一躬,深表歉意道:“诸位大人,对不住,戚某扳连诸位刻苦了。诸位大人且回家放心养伤,雁城百姓痛苦还需诸位劳心劳力,这狗屁不是的赈灾梭巡使定是靠不住的。诸位亦无需为戚某担忧,戚某上无愧于天,下不怍于人,清明净白,堂堂正正,顶天登时,奸佞小人害不了戚某性命!”
最后端纸笔墨砚的官兵上前,把笔墨纸砚在案几上一一摆好,羊毫蘸了墨汁,递到男人面前,声音冰冷道:“写吧。机遇只要一次,万望大人好好珍惜。”
“本公子确切该死,但是能杀本公子的人尚未出世,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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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有为的妻儿要见戚有为。”
端案几的官兵把案几摆在他面前,从怀里取出一个丹瓶,倒出一粒褐色丹药,捏开他的嘴巴给他服下。
“陈述大人。”有一侍卫出去禀报。
有官兵过来给他摘了铁枷,案几置于面前,笔墨纸砚一一摆好。
“戚大人当真是为恶经历丰富,令本公子叹服!”
青年男人接过官兵递过来的罪行,展在面前朗声念了一遍,不由畅怀大笑,拍桌喝采。
城主府正堂大厅里,身穿云鹤紫金官袍的盖华阳翻阅着戚有为写下的各种罪行,捋须笑道:“来的路上本官还在想该如何和这位雁城之主相处,没想到成全倒是歪打正着,为我解了这一困难。”
但是行刑的官兵一点停手的意义也没有。
“呵呵,你倒是想得开。”青年男人笑道,“有这些你亲手写的罪行,你确切是活不成了。明天中午三刻,你就要被问斩。”
“戚某已经认罪,为何还不肯放他们回家?”戚有为怒问。
“戚大人,吾等死不敷惜,不能毁了大人平生清誉啊!”
一人手里端着一张两尺见方的案几,一人手里端着纸笔墨砚,一人手里端着净水和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