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祚高门 > 0013 名士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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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怿沉吟半晌,便也登上马车,只是县衙中并无太多马匹备用,对随行的家兵说道:“余姚距此不过三十多里,我去去便回,你们不必随行了。”是以只留下两名主子,其他家兵都回了官邸。

庾怿细心咂摸,几近能够感遭到沈充那种被世人曲解,郁结于心又难以自辩的冲突表情。人生于世便如行在泥塘,有几人能茕茕孤单,遗世独洁?就像他本身,何尝不想放达率性,与前贤把臂高歌同入竹林,但为了家属,却只能耽于俗务,担负这污流卑官。

饶是沈哲子不知耻辱为何物,这会儿听到庾怿对老爹的评价,都感到脸皮微微发烫。不过由此他也对魏晋士人的审美意趣有了更深切的体味,像他给老爹塑造的这个身不由己、纠结焦灼的形象,实在很能撩动时人的遐思。

“时候紧急,请明府移驾马车。”

沈哲子做茫然状摇点头,旋即又说道:“只是我家很多人被虞公监锢,至今死活不知。”

庾怿嘿然一笑,不再多说,而是重新在脑海中回想沈哲子的一言一行,但愿能从中发明对方的企图。他固然出身士族,但颍川庾氏却非琅琊王氏那种典范侨姓,其父辈早在会稽为官,对于江左风景并不陌生。

沈哲子听到这话,才恨恨丢上马鞭,返回车上后,又连声对庾怿道歉。

沈哲子打起精力,眉头微蹙状似回想,半晌后才开口道:“家父说,向年负义气执兵戈,心虽无愧,不敢复言兰芝之馨,现在圣王治贤臣佐,内无所求,实不肯为郑声之恶。只是恩德相结,物议不免,进退失据。”

庾怿自是忧心忡忡,却也不免在内心怒骂虞潭。既然要举义讨逆,为甚么只听标语不见行动?竟然被人屠刀都架到脖子上,还懵然不知,要让本身出面化解这个危局。

对这家伙死鸭子嘴硬的做派,沈哲子看破并不点破。先前在暨阳县城,他实在一向提着一颗心,怕真被庾怿给提溜到余姚去,那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沈哲子绷紧小脸,摆出一副冒死架式,气势昂然道:“告别!”

幸亏他占了春秋的便宜,总算把庾怿给弄出来,至此他的打算已经完成了一半。至于剩下的部分,就要靠这庾怿极力而为了。

庾怿心中苦笑,沈家但是谋反重罪,虞潭举义军讨伐乃是忠于王事,他能如何脱手互助?

一行人浩浩大荡出了县城,往余姚方向行了少量路程,沈哲子俄然一拍大腿道:“糟糕,我从西陵来之前叮咛部曲,若我明天不能归去,就马上出兵余姚。眼下天气要黑了,恐怕要践约!”

沈哲子顿时怒不成遏,拍打着车厢横梁大喝道:“泊车!我要狠狠经验这个恶奴!”

固然他还猜不透沈哲子把这暨阳令拉过来有何目标,但这不着陈迹的做法,就连他这个成年人都望尘莫及!就算这战略是沈充运营,但是详细实施下来,沈哲子对细节的把控,也足以让他叹为观止,内心给少年打上一个妖孽的标签。

前次举兵是为了诛奸臣,匡扶世道,内心固然感觉没有错,但也不敢再说本身像兰芝那样高洁脱俗。现在天下大治,并没有别的欲求,实在不肯意再做扰乱世道腐败的恶事。但是世人皆把我视为王敦的翅膀,诸多非议,我已经踌躇不决究竟是该反还是不该反。

心中烦恼之余,庾怿再不敢对沈哲子等闲视之。只是要他承认本身被一个垂髫小儿玩弄鼓掌当中,一时候却没法接管。他俄然朗笑一声,指着沈哲子说道:“哲子小郎君,我对令尊也敬慕已久。不知此行可否有幸,得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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