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进小院里,沈哲子便嗅到氛围中满盈着一股醇厚氤氲酒香,临时打造的木架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各种盛酒器具,地上也有很多。
如此沈哲子无妨先将一部分粮卖给朱贡,代价必定会有虚高,先赚上一部分差价算作利钱。将粮运出去兜个圈,就有财贿入门,天下另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朱贡再无彷徨,对徐匡说道:“徐君不必虑此,放心邀见各方。我亲身返家筹措财贿,旬日即归。此天授机会,我要让沈家经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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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虞潭与沈家不睦这是世所周知的事情,固然吴兴并非只要沈家一门,但在这个情势下,其出任郡中正,无疑对沈家是最为倒霉的。
但他眼下也实在劝止不住平生都沉浸酿酒技艺中的白叟家,只能稍后再派些人来,将这可贵技艺谙练的老匠人照顾的妥妥当帖。
朱贡冷哼一声,旋即便笑语道:“本来我也是以存疑,沈家久居武康,岂会不知我在附近大肆收粮?听到徐君这么说,倒是解了我心中疑问。沈家这是在故弄玄虚,想要以此诈言来利诱撼动听心,以便于他家买粮啊!”
徐匡略有羞赧,还是强撑着说道:“明府安知此事必然为假?时下窘境,沈家应大力筹粮,可现在不但没有,反而集结大量人手往武康山去,这难道奇特?”
“哼,若其以别的借口,我尚要迷惑几分。好笑竟以发明新的矿藏来诱人,这真是自寻死地,更曝其短!不管天下那边另有铜矿未掘,武康山都不成能再有!沈家只觉得武康素有铸铜之名,沈士居又在此铸新钱,旁人便会觉得武康铜藏敷裕,实在大谬!”
在徐匡看来,朱贡屯粮如此多固然有些冒险,但也不是完整自觉标决定。沈家有粮食缺口这是必定的,当下这个机会还要用本就贵重的粮食去套牢朱贡,这仿佛有些不明智。毕竟朱贡也是吴郡朱一脉,若不消强,沈家一定就有掌控将之完整吞下。
朱贡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旋即便抬头大笑起来。
将徐匡迎入家中,听到朱贡报出的数字,沈哲子内心便是一乐:“依世叔来看,朱贡有无能够真筹到八万斛粮?”
“是啊,以是在坐商讨,哲子你固然未到议品之年,但身为纪国老弟子,若能出面列席的话,虞潭多少会存顾忌,不能全然不顾我家面子。”另一名长辈也开口说道。
沈哲子想了好久,还是更偏向于这是王家针对沈家的一项行动。王家方镇力量只余荆镇一地,或许想要借此再谋会稽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