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祚高门 > 0097 寒冬抱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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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纪友则更不幸,幼失父母,随于大父而活,未及弱冠,大父亦薨,茕茕孤单,不损其节。

今次针对严氏用兵,最底子一个目标就是要震慑时人,坐稳会稽。而想要坐稳会稽,则就必定要拉拢会稽本地士人,不然不免掣肘。

“高门大户不肯修水,除了怜惜人力物力的耗损,只怕也担忧侨人南来,为别人作嫁衣裳。”

但眼下自家要把握会稽,又实在绕不开这些人。正因其鼠目寸光,若能将其归入体系中来,才可没有肘腋之患。不像吴郡那些清望高门心机虽多,手腕却无,诸多折腾自乱阵脚。

言及旧事,沈充更是恨恨难平。

对于虞潭,沈哲子固然打仗未几,但也算很有体味。察其所为,在乌程弁山山庄时,固然在沈哲子咄咄逼人言辞逼迫下,左支右绌,屈于下风,但仍然几次挖坑,很有锲而不舍的精力。由此能够看出,此公并非崇慕玄虚有为之辈,不甘于平平、碌碌有为,有立事功的欲望和抱负。

“我儿此喻,倒是活泼。”

“此渠本来直通浙江,若能补葺引流,沿途所过之地,可称膏腴美田,得利何止百顷之数!”

等这动静再传出来,虞家很快便有人出来将父子俩接入门中,不敢再摆姿势。只是虞潭的确不在家中,但也很快有仆人急仓促出门去寻觅。

既然已经服从了沈哲子的建议,沈充便也不因一时荣辱而介怀,待表情舒缓半晌,才又让仆下传话道:“郡府中碎务浩繁,我能拨冗前来实属不易。若不能见到虞公,可谓抱憾而归。求访郡内贤者而不得见,徒令时人非我,我毫不能担此恶名!”

“虞思奥其人,满肚经纶难充饥,蚕食人丁以自肥。年前其集兵,私募郡府军户数千,无一人归籍郡府。及至我到任上,府库更是被扫荡粒米无留,不然我家年前毫不至那般宽裕!”

公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好言求见不得入,非要逼人把话说的那么横。

听到老爹言语如此气愤,怒其不争,沈哲子也不知该说甚么好,老爹毕竟还是不能放心被会稽人背后捅刀子这件事。

沈哲子与老爹沈充共乘一驾,行于略显萧瑟的郊野中,身后则是几十名部曲,拉着几驾装满礼货的牛车。

第一能够化解虞氏与沈家的抵触,易地而治,减缓相互冲突的同时,沈家也有了钳制虞氏的手腕,只要各自循分,才气相互安好。

余姚在会稽郡下十县中排名靠前,属于传统的吴越文明圈子,相传舜帝后嗣封于此地而得名。可见武康姚氏待错了处所,分开祖宗封土,难怪要被沈家压得抬不开端。

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一时为敌,一时为友,如果太刚强不能矫捷窜改,那也灭亡不远了。虞家与沈家看似仇隙颇深,不成调剂,但所谓没有永久的仇敌,只要永久的好处。

设卡收市税,封山收樵税,乃至于拦河筑堤收灌溉税。总之就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当然这类竭泽而渔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要顾及一个别面吃相。

或许正因为如许锱铢必较的民风,会稽士人越来越被架空在中枢以外,政治上上风荡然无存,何守乡土?到了永和年间,会稽已经成为侨人大本营,至于本地士族,被压的更加抬不开端。

处所上大族也要迎来送往,新官到来要捐输赋税以作安家,主官离职更要馈送大笔资财川资。如会稽这类大郡,主官单单来往一趟的收成就能赢利数百乃至上千万!

听到沈哲子的话,沈充便是一笑:“吴娃勤作金丝缕,为别人作嫁衣裳。侨人南来,已是定势。好笑这群高门废材,往年不敢割地自守,只做轻易姿势。现在局势渐定,又期望能独处世外。察其心迹,尚不如孺子。春日不置巢,寒冬抱木死,此之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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