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湛傻杵着让他扒,扒完了一搂,俩人一同倒进铺好的稻草跺里——两具躯体尚在芳华,皮肉溜滑,搂了一会儿,冻僵的躯体便逐步化开,如同大地春回,冰雪溶解,那种温吞吞的暖,特别像隔靴搔痒,不解馋。
三变此人就是嘴贱,手能够也贱,他是纯逗乐,人家要当真,他便撒丫子蹿了。
“哎,你这套东西,倒还长(ZHANG)得有点意义……”
眼看是藏不住了,陆弘景攥紧背后“滚云”,附耳对龙湛说道:“一会儿我往北边去,你往南边跑,真被撵上了你也不消急,往河里跳!”
见他还不转动,三变白花花地过来把他拽出来,亲身脱手扒他身上冻硬了的衣衫褂裤。
“……”
他说龙湛那套传宗接代的东西长得有点意义,那就是兵油子的逗法,丘八营里,谁没挨过人摸呢,摸了,说一句:“哟!有点意义!”,那是说好话呢。
露宿荒郊对这二人而言都是家常便饭,一个是四周流浪,走哪睡哪,一个是行军兵戈,打哪睡哪,俩都年纪轻,火力壮,睡一宿不算个事儿。
一入水——嗬!那份砭骨啊!就跟密密麻麻一排排钢针直接往骨髓上戳!疼得三变直掉泪,手脚乱划水,狗刨着在水里载浮载沉。再看龙湛,那是如“龙”得水,游得非常轻巧舒畅,还不足裕带着三变走。二人水里浸着,顺水漂了一段,确认后边真没甚么东西赘着了,这才往岸上爬。上来被小冷风一吹,这才晓得水里那一下子还不算甚么,龙湛人瓷实,不感觉如何,陆弘景手上身上的伤刚好完整,冻一下,旧伤处疼得和断了差未几,再看那张脸,冻得青白带紫,惨了点儿!
“……”龙湛那套东西,确切是长得超乎凡人,还没成人,已经有了成人的“个头”,常日里在虎帐,他没少受人调侃,这会子,调侃从最不该出来的那张嘴里出来了,他都不信那是他说的!
“你返来,我就是个打趣么,你当甚么真,还和我耍脾气?能的你!快返来!你回不回?!”三变说话就要起家,就要白花花地过来拖他。龙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再来一次白花花,眼看三变起家翻开稻草铺盖,就要起而行的架式,他一下没别住,又红头涨脑地窝了归去。
“别摸!”龙湛可不晓得他的逗乐,他把他的手拦归去,不让摸。
怕了你了!
三变这么交代是有事理的,夏季的河水冰冷砭骨,虽说还没封冻,下去一趟也够呛!龙湛会水,这一年多他把他养得挺好,足能够抗住下去这一趟,再说了,破孩儿下了水非常生猛,多少人都游不过他,往河里跳,胜算能有六七成。
个死小子一向粘着他,打都打不走,被追兵追到无路可逃,他一咬牙带着他跳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