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鹤捻了捻髯毛,说得更直接。“除了家贼,谁有那么大本领,能往主子头高低药?我们家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道台、巡抚,连江湖杀手,都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如果心中没鬼,又何必如此防备?雄黄摆明车马就是老太爷的眼线,这些年来也没见蕙娘对她如何。另有花月山房,文娘不喜好蓝铜的做派,可还经常令她在身边奉侍……家里这么大,一个小女人住一个院子,长辈不放心,指派小我过来看着,那是人之常情,有甚么需求避讳的?南岩轩两个姨娘,也向来没有做出过如许的事。五姨娘这小我,办事也实在是太陋劣了,略微一经查问,就已经马脚百出。
老太爷却还是那样泰然,他嗯了一声,转向焦鹤道,“去把自雨堂的雄黄,太和坞的透辉叫来吧。”
乔哥年纪太小,希冀不上,文娘是个不懂事的性子,家里要靠她也难……如果蕙娘和老爷子都没挺畴昔,这泼天的家业,要败起来也就是一两年的事——不管谁动的手,这都是在挖焦家的命根子!
焦鹤点了点头,“太太说得是,麻家家世还算明净,一家子也没有甚么地痞恶棍,要弄到毒药,虽也不是不能,但他们没那么大的本事……”
她再三踌躇,终究下了决计,“把乔哥抱到谢罗居来吧!”
多少庞大的情感,多少长年堆集下来的担忧,竟都在这一口气里表现了出来,老太爷的欣喜,谁都能看得出来,“你早该这么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