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的婚事。”正想着,老爷子又开口了。“你别再插手了。”
老太爷和蕙娘对视一眼,都暴露了不屑神采:小门小户,就是小门小户。五姨娘这是还没有冒头,就为蕙娘给发觉了出来,如不然,她略微暴露本质的那一天,怕就是送命的日子。
“没有一点眉目。”蕙娘摇了点头,她是要比祖父沉着一些的――毕竟,是比白叟家多做了大半年的筹办。“家里是不会有甚么缝隙的,可外人如何能把手伸出去,就更是不解之谜了。这件事,我在后院是查不了的,还得您在前院做点工夫。”
这是老太爷在变相地赔不是了:以蕙娘的敏感身份,即使祖孙密切无间,可只凭五姨娘几句说话,即便她看出此人本质,亦不能直接数落她的不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白叟家这几年来忙于国事,四太太又底子偶然理事,这才使得五姨娘能够安闲编织她的春秋大梦,也要劳动得蕙娘脱手布局,来透露她的真容。
“今后几年,他出不去了。”老太爷笑了。“权家只怕比你还要更焦急――我另有一件事,没和你说呢。订婚的时候,就已经和他们打过号召了,将来如果子乔出了甚么事,没能安然养大。你和子殷的第二个儿子,必须改做焦姓,秉承焦家的香火。”
见蕙娘垂下头去,不说话了,他这才把语速给慢了下来。“权家环境,和别家分歧。他们家从建国时第一代传承起,就不是嫡宗子承爵。我看过他们的宗谱,这些年来,有嫡宗子承爵的,也有嫡次子、嫡三子承爵的。归正只如果嫡子,又有本事,爵位并非有望。子殷对爵位一定有设法,但我看,你还是要争一争。”
该如何争呢?老太爷已经指出明路了。争一时闲气,的确和五姨娘一样蠢。再没有人比焦家更晓得子嗣不畅旺的痛苦了,她的百般心机、万端手腕,全比不过一张好肚皮,能把嫡子生在前头,就已经是堂堂正正地在争。别的事情,大能够等生完了孩子再说。
他又丁宁蕙娘,“他闲云野鹤的性子,和你不大调和,我也是早预感到的。对这一点,你内心也要有所筹办,到了权家,旁事非论,先把他给皋牢住了,生了两个儿子,你再来谈别的事。”
从小老太爷就是这么教她:秦失其鹿,天下共逐。有钱有势,天然就有人觊觎,泼天的繁华看着是好,可要没有撑天的气力,那也只要被淹死的份。焦子乔本身如果本事不敷,蕙娘这个做姐姐的又护不住他,他的运气也就只能操诸于别人之手。到时候是生是死,可不就凭个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