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权仲白的园子设了没有几年,在京中人俱以‘药圃’呼之,蕙娘当时已经不能随便出门,她固然到过香山,却并未见地过这院子的面孔,一起闷在车里,恍忽传闻进了庙门,却又走了好久,才泊车要换肩舆。她正筹算让石英过来给她讲讲香山园子的布局呢――过来得急,她没顾得上问石英这个,之前事情也多,也感觉是小事,竟忘了这茬。
刚要开口岔开,不令管事再代老爷子发威敲打姑爷,权仲白已经有点听不下去了――这也是因为老太爷说得有点不像话,又不是切身在这里,才气打断长辈的传话。他悄悄地咳嗽了一声,“别的东西收了也就收了,下水那一套,我们之类就有,该当还比你们那好些,那几车就拉归去吧,免得放着也是华侈!”
天然早有几个管事迎了过来,此中一名看着最年长的主事者扫了蕙娘一眼,显得有几分怯懦――又透着那么一二分奉迎。“回禀少爷少夫人,这也是今早才到的――是阁垂白叟给少夫人送节礼来了。一庄子小厮带过来的车先生们,都正往里搬呢……桂皮和张奶公就是去忙活这个了,才没过来驱逐……”
“这就说不清了。”绿松轻声说。“您就亏损在这个嫁奁,实在是太豪奢了,一份嫁奁赶得上一族的产业,不分出去,难处,分出去了,以姑爷的性子,只怕就不会再在京里呆着了吧。到时候,大少爷拿甚么身份来节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