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一进门,傅老太太道:“今儿如何晚了?”
傅瑞在老太太房中修书一封,四房无人主持中馈,拟娶一妾,代为看管家事,今后与柴氏姊妹相称,不分大小。言辞客气,语气直接,无委宛谦辞。当即派人去柴氏的娘家送手札。
宋氏预产期在年前,跟四太太柴氏产期附近。
傅老太太心念一动,这倒是个主张,三儿媳的陪房蔡妈妈仗着主子管家,在府里作威作福,老太太早有不满,碍着三太太的面子,不便利出面管,把这个蔡妈妈派去,变相给她个警告,别的有杜氏的亲信在乔氏跟前,傅鸿那里也有的忌讳,不敢越雷池一步。
傅四老爷耐着性子看完,一把撕了手札,撩起袍子,大步出门,迎头傅书锦走来,问;“父亲,传闻母亲派人稍信来了?”
蔡婆子气的还要打,只听一声娇喝,“停止。”蔡妈妈昂首看是七女人,举着的手式微下。
傅瑞站起家,深施一礼,“谢二位嫂嫂。”
傅瑞实在说不出口,老太太动问,不得不说出真相,柴氏在娘家住到过了年,这回傅老太太真被这个媳妇气着了,那有公婆在堂,留在娘家过年的,撇下丈夫后代,就是小门小户人家大年初三回门,除夕也必须留在婆家过,傅老太太气得唇直颤抖。
傅书言在东屋,闻声老太太的话,老太太的安排还是很安妥的,二太太宁氏为人良善,帮忙母亲管内宅碎务,也比一个权利落在一个妈妈手上强,没的让人笑话国公府没人了。
二太太宁氏被老太太委了协理国公府内宅碎务,晚间,二老爷傅哲回房,跟傅哲念叨,“母亲委我帮三弟妹掌家,我思来想去,不当,现在老爷在外办理傅家的买卖田庄,我应了管家的事,让外人说,我伉俪二人一内一外,把持傅家的产业,别人先不说,大嫂能没定见?另有三弟妹,落了脸,把人都获咎了,总之,我不想揽下这个差事,可老太太已经说出口,这可如何办?”
乔氏打扮整齐进门,傅老太太问;“现在就走吗?”
蔡婆子一走,杜氏的另一个陪房余坤家没人拦路,在杜氏跟前得脸,余坤家的颠末蔡婆子的事,学精了,不似蔡婆子在傅府仗势欺人,作威作福,谨小慎微,不讨人厌。
杜氏吃过晚膳,来给老太太存候,蔡妈妈跟在身后。
“母亲如果气坏了身子,儿子罪孽就大了。”傅瑞在朝为官,读书人讲究忠孝节义,气坏嫡母,他吃罪不起。
十二皇子高恪剑眉微扬,唇角一挑,“傅家的女人进宫来了?”
傅书言跟老太太吃过晚膳,天凉了,不能出屋,坐在炕上,看老太太的大丫环绿云打络子,满炕五颜六色的珠线、鼠线、金线,挑、钩、拢、合,绿云手指矫捷,老太太屋里的丫环就数绿云手巧。
傅书湄想说,人家托生肚皮好,怕她姨娘多心,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归去。
傅瑞便想二日派人去泗州接柴氏,派去的家下人还没解缆,俄然接到柴氏娘家书信。
说着,气上来,脱手打了阿谁小丫环两下,小丫环边躲边哭,“老太太把妈妈发到庵里,妈妈拿我们出气。”
几句话,桶到蔡婆子心窝,她就怕别人提这话,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我的女人,奴婢如何能不肯意返来,奴婢哪敢生主子的气,奴婢走了,惦记太太,奴婢跟着太太来国公府,一日未分开过太太,女人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四老爷傅瑞方才一气之下提出休妻,另有一丝不忍,现在老太太提出纳宠,傅瑞不是非常甘心,转念,娶房良妾,给柴氏个经验,今后或许能收敛,遂道;“儿子全凭老太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