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刚想叮咛丫环去请大夫,刨腹取出胎儿,不是稳婆能做得了的,正规的大夫才行。
傅老太太听杜氏派来的丫环报说生了个男婴,欢畅地命丫环道:“把那颗收着的上好的人参找出来,给冯姨娘送去,她出产吃了大苦,补一补身子。”
杜氏不是傅明轩的亲生母亲,说话委宛,真是亲生母亲,杜氏能直接指责他这个当哥的欠考虑,言儿第一日进宫,她在家里一整日内心七上八下。
傅书言头也不回,“东府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甚么吃的没有。”
傅老太太问傅鸿,“你想明白了?不能悔怨。”杜氏做不了主,只要傅鸿做主。
傅书湄腿软,受了惊吓,哭着,“谢祖母。”
冯贵家的听小姑子冯姨娘偷着提及乔氏和傅鸿有首尾,特地来杜氏这里通风报信,买好,傅老太太下命府里如有人把这事说出去,一顿棒子先打个半死,拉出去发卖,傅府下人丁风紧,就连冯姨娘也是模糊约约听六女人说的。
傅书言望着柴氏虚空的脚步,内心几近能够鉴定甚么。
傅姝瞥见她,命丫环,“摆饭。”
卫廷昶的小厮接话道:“我家世子爷等女人好半天了。”
姨娘职位低,也是生她们的人,傅老太太踌躇不决,二太太宁氏道;“老太太,无妨先把大夫找来,冯姨娘加把劲,生生看,如果真危及到母子性命,立即刨腹取出胎儿不迟。”
四太太柴氏闻声内里冯姨娘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心直颤抖。
杜氏嗫嚅,“媳妇听不了这类事,一想宋姨娘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开肠破肚,媳妇想都不敢想。”
杜氏有几分不忍,道;“老爷再想想,这可干系到冯姨娘的命。”
“言mm,我探听到曲斜街剪刀胡同有个郎中,专治惊吓之症,下午散学,我带你去看看。”卫廷昶当真地对傅书言道。
“冯姨娘快生了,太太让奴婢去回老爷、老太太。”
傅姝看看墙角滴漏,“没早退,你跑得比兔子都快。”
傅书湄没说两句话,蹲身拜了几拜,“今儿多谢mm,没有mm帮着讨情,我姨娘就没命了。”
傅书言看她六姐姐哭得短长,怕屋里产妇闻声,影响情感,更不好了,扯着她出屋,傅书湄不肯意走,傅书言晓得硬要她归去,她人不在这里,心在这里,归去没法安生,陪着她站在堂屋门口,听内里说话。
傅鸿听到信,欣喜万分,忙进屋看冯姨娘,杜氏已找好两个奶娘,抱着婴儿,傅鸿欢畅地先看婴儿,回身对躺在床上的冯姨娘道:“你辛苦了。”
傅书言刚喝了一口汤,闻言,仓猝咽下去,喜道;“真的,二姐姐,你对言儿太好了,言儿将来如何酬谢你?”
傅书言蹲身,叫了声,“廷昶哥哥,你早来了吗?是等我吗?”
傅鸿无法,道;“有别的体例,我也不想看到她………”毕竟是枕边人,傅鸿说不下去。
冯贵家的上前一福,“给七女人存候。”
傅书言让傅书湄坐在炕沿边,叮咛檀香装上一碟子东府二女人给的雪花糖,抓一把塞在傅书湄手里,“姐姐吃糖。”
冯贵家说了一会话,道:“奴婢该归去了,晚了关城门出不去了。”
傅书言决然挑起帘子出来,站在傅老太太面前,“祖母,可不成以再等等,姨娘是个活人,是条命,祖母别忘了姨娘是六姐姐的生母,如果姨娘是以丧命,六姐姐会多痛苦,姨娘肚子里的胎儿即便保住了,生下来,没有生母,不是很不幸?留母去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祖母不能为一个没见过面的胎儿,生生送了姨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