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傍门柱上有各有一排鸟篆,写的是:福地不积雨潦;仙山自起岚霏。居中一方匾额流转蒙蒙青光,另有四个篆字书于其间——或有一尘。
莫云霄笑道:“解释恁多何为?便如你所言,只要于亲朋无损,见利而慕倒是天道地点。抢宝贝又不是甚么丢人的事儿,且看那南边魔教的绿袍老祖,连人家五毒教的镇教蛊虫六翅金蝉都抢去炼成了身外化身,却有哪个敢说他是贼人了?便是五行宗掌教真人,当年也做过很多算计,不然那藏山白叟怎会被逼出庙门另立遁甲宗?”
见此,非但是朱洪的两个帮手,便连之前被压着打的四位炼气士也都愣了住,场中六人的目光俱都落在了两件宝贝之上。
“郑兄,玄关兄,你二位去捡拾散落的法器,勿等那干人复又出去取回;这四人由我自家对于!”朱洪开声叮嘱着自家两位帮手,一边祭出的天魔诛仙剑猛地发作出无量剑气,将敌对二人压得得空兼顾,一边又用太乙五烟罗使了个困字诀,离开本身朝别的两个炼气士罩去。
“总要尝尝才知。”罗天向下望去,见那五色烟球公然严严实实地将数剑攻杀法器挡在内里,目光不由变得炽热起来,又道:“无缺、无命不嫌弃我的出身,我便当他们是好朋友;你肯当我作师弟,我便也至心唤你声师姐。此乃是交谊地点。我交友本就未几,那朱洪心胸肮脏恶了师姐你去,自是容不得他好过。除此以外……”
“哦?”闻听这话,罗天拱手一礼,道:“鄙人出身赤城剑派,身边这位是罗浮宗的师姐。不知师兄如何称呼?内里又是甚么人在争斗?莫非是在争抢仙府之宝么?”
“鄙人怒苍派李庆,日前曾随本派掌教柳真人到访过贵派庙门。当时贵派通微子长老告称真人你真自闭关修行,因而抱憾未曾得见。”
两人正要往进走时,却见那流派光彩一绽,自前面送出一人来,是个身着绣袍、云靴、玉冠的白面青年。此人一脸郁色,见得有人张望,瞥过一眼后,说道:“两位还是先去别处吧,面前这座仙府当中有人争斗,出来怕会遭到殃及。”
见此,莫云霄当即叹道:“早向师父探听过其间景色,现在端的看在眼里,才知一尘子前辈当初安插这仙府时花了多少心机。若非其间六合元气实在过分淡薄,想来这般妙境早被人占为修行之地了。”
转看莫云霄,他微微一笑,又道:“我们姐弟相称,小弟也不必讳言。我出身不好,吃够了苦头,早将这世事看得透辟——管是凡俗,还是仙流,讲的不过是力大称尊罢了。我要出人头地,我那剑宗道场要昌隆,这却不是靠餐风饮露闭户修行便能达成的;唯有学那雏鸟争巢、幼兽争乳,学那精怪食人滋补本身,利则相争,这才有出头之日。如此,有机遇得下天魔诛仙剑、太乙五烟罗这等宝贝,我怎会不尽尽力?”
那李庆不过是天赋境地的修为,感到到面前二人修为都要比自家高,当下谦道:“真人当与我家掌教平辈订交,唤我一声李庆便可。”提及仙府中的事,他苦笑道:“内里并未曾出甚么宝贝,是两位傍门散修冲撞了一个五台剑派的门人,被他用一柄仙剑追杀得四下奔逃。另有很多人愤恚之下也卷了出来,斗得混乱。我修为不济,恐怕蒙受殃及,便赶快飞遁高天之上出了仙府。”
希夷洞天里长年白天,并无日月瓜代气象。过未几时,两人便在天光晖映下到了那盘肠山上,按下遁落到了山心浮泛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