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抄用脱手腕,祭那冥河出来斩了张公公一手一脚,又用太元血光吸食了伤口皮肉朝气,使他不会因着失血丧命。
想到这里,他脑中忽地生了一个主张,便对白星俊说道:“是哩,你我有同亲之谊,我便不该难堪你,不然倒叫外间人看了咱清河人的笑话。转头你带话给林灵素,便说我师承天都道人的道统。他若想寻我报夺剑匣之仇,便带他那五万道兵来寻吧,看够不敷我师徒二人杀的。”
他自问一身本领不凡,也不遁藏,只等世人近前,打量了畴昔。
文抄现在目力甚强,遥遥看去,却见那城墙一侧的角门开了,竟有一队军士破禁策应烈火帮世人回城,当即不由感慨这烈火帮权势。
场中世人闻言,大是惊奇,齐齐举目向文抄看来。
场中只剩下二三十个青城剑派的人物,见得文抄入迷模样,却不知该如何自处。很久,一个主事的巴蜀男人出头向文抄施了一礼,出言道:“多亏小仙长仗义直言,不然我等本日必在那烈火帮那一伙人部下吃个大亏。”
听得有白来的法器可收用,文抄自不肯错过,便顺势接过那巴蜀男人的话头,应道:“也好,早传闻那青城风景清幽,一向未曾看过;现在你既相邀,我便跟着去看看景色。”
他想着归正天都这凶剑跟本身总要做过一番,这才想借林灵素的手给那凶剑找点费事。
凝神去看,见得作歌的是一个挽高髻、着灰袍、悬宝剑的道人,文抄不由自语道:“先是孺子神像,又是元屠老祖,再加上面前这作歌的――这几日竟见了三个有法力的道人,我这是交的甚么运?”
陡闻此言,白星俊心下一惊,只是他坐镇清河主事烈火帮多年,见过的风波也自很多,是以面上喜怒不彰。
那章公公闻言,面皮抽搐了一下,先前傲态消了很多。却道为何?只因白星俊所言那三人乃是杨戬、梁师成、童惯,当今天下寺人中,便数这些人权益最重,不是他能获咎的。
文抄也不担搁,运起太元血光化作一道虹桥将这二三十人摄起,遵循这些男人的指导一同进了清河城里。正要使唤一干惊诧万分的男人去寻落脚之处时,他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歌声。侧耳聆听,却闻得那唱词是:曾经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间五百年。腰下剑锋横紫电,
文抄闻言,心道:“这白星俊一身技艺不凡,兼之交游广漠,为人又能屈能伸,怪不得能把握烈火帮在清河赚下恁大一片基业。如此见机之人,我倒不好再难堪他,不然便显得小家气了。”
文抄已非刚来这天下之时的那般荏弱之人,听了小宦官这话,当即心头火起。他气极反笑,对那张公公拱了拱手,说道:“你部下孝敬,我便应了他的意义,帮你揉揉肩膀,再捏捏脚丫。”
正欲将他们打发了去,他却听得元屠故乡传音来道:“跟他回青城山。白鹿子当年得了几件上好法器,只因他专修冥河剑气,便未曾利用,都收在山中一处隐蔽暗室。白鹿子那门徒李静虚为人狂傲高傲,老祖我看不惯他,便未曾现身给他指导。而后那峨眉派大破青城剑派庙门,却只是为了杀人,好多密室都未曾被毁;现在正便宜了你。”
这伙人里,就数那老阉宦最为威风,负手而立,抬头向天,一眼也不去瞧身遭人等,任谁都能看出他身上傲气。便在这时,烈火帮人群中有一人含笑走出。文抄瞧了个清楚,认出那人恰是烈火帮的帮主白星俊,乃属都城两路地界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便连官府也要礼敬他三分。
目光扫过在场人等,见无人敢来对视,文抄便开声朝那盯着空中不作声响的白星俊道:“剑匣是我拿走的,你若自忖手腕高超,便来与我斗上一斗?”言罢,他瞅了瞅那仍自昏倒在地的张公公和跪在他身侧的两个魂不附体的小宦官,玩味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