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一怔,笑道:“大师莫来讲笑,便是你寺内所传道统有所完善,大可去投奔佛门密宗、显宗肆意一支。我赤城剑派粗陋得很,所传更非佛门大法,如何容得下你这么一尊活佛?”
现在听守定和尚道将心中念想道出,罗天亦能看出他所言不虚,心中便想:“我立赤城剑派,说来是为了堵那晴雪照峰上那魔教高人的嘴,免得被他当作棋子拖下水去,却并非一心一意要立教称尊耍甚么威风。现在披了朴重炼气流派的皮,我所知的血神子之法和冥河剑气之法更不能泄漏根底。那就只得靠玉虚金章来彰显流派,先不说漏了玉虚金章的底会不会被那魔教大佬看不扎眼给灰灰了,单说这玉虚金章真灵那大爷也只给了小爷第一章,堪堪修炼到结丹罢了,元婴尚不成及,更不要说元神了,莫非我要去欺诈这个诚恳和尚吗?”
运转法力,祭出一件吵嘴二色交杂的蒲团托在掌心,守定和尚咬了咬牙,道:“如果真人有能达生长生的法门,且肯传下,贫僧便将这‘风火蒲团’献与真人,以作金光寺并入赤城剑派的诚意。”
听到这里,罗天心忖:“莫非他是觊觎上了我修炼的功法?真要如此,便拿刚练成的九道剑诀服侍他!”
守定和尚闻得面前这青袍孺子与道门大教峨眉剑派另有干系,当下言道:“真人能请来峨眉的两件成名宝贝助阵,明日一场斗法自是有胜无败。”皱了皱眉,一副迟疑模样,他终又言道:“守定两次出言摸索,倒是有求于真人。失礼之处,还望真人莫怪。”
再者便是青城山里晓月庵、昆吾派、金光寺这类的小门小户,各自道统中传承的炼气法门都有残破,门下弟子穷尽毕生寿元也难有甚成绩,出个结丹境地的人物都算了不得了。这类门派在炼气修仙之流中还占了多数。
守定和尚苦笑道:“真人果然不是佛门修士?话里可到处带着机锋呀……”他摇了点头,“实话讲与真人,守定此次来贵派助阵,打的倒是结善缘的主张。”
如果撞了仙缘,拜入这些门派倒也不难,只是想得真传却不轻易,唯有悟性、资质俱都份数上品的人物才气正式录入宗谱;其他都算外门弟子,所得有限,大多都被派到各处罚院混吃等死去了。
守定深深看了罗天一眼,又道:“佛门密宗大日一派有落日存设法,能炼就出专克邪门诡道的法力。方才见真人法力光彩殷红,不知但是与那法门有关?如果,倒无惧戋戋蛊虫了。”
待通微子领命带着空静走了,守定长长出了一口气,酝酿一番过后,先问道:“敢问真人,你所修的功法,到那边是极镜?”
罗天不知僧报酬何有此一问,略作考虑后含混地答道:“自是与诸多炼气门派无异,奔那长生之境去。”
守定也是个夺目人,瞧得罗天面庞生硬了一下,便将贰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忙道:“真人莫生曲解,贫僧之意倒是求真人收留――我愿将金光寺并入赤城剑派,今后便在剑派做个长老,只求能得长生的炼气法门。”
听得问话,守定却不言语,只侧首看了一眼通微子道人和他自家徒儿。罗天会心,知是这和尚要讲的话不便传于六耳,便对通微子道:“长老,你便带空静小师父去看看咱道场景色,我与守定大师先说说话。”
罗天奇道:“大师有何难事?”
便如五台剑派,对外号称弟子三千,但是结丹以下炼气修为的外门弟子便占了两千八百还多,能修成元婴的怕是不敷百人,元神境地的高人更是能有那么四五个便算不错了。
除却当今风头最省的正邪两教十四家王谢大派以外,另有很多别家宗门,或因根底不敷阵容不旺,或因修是的隐世之道名声不显,有完整道统传承的炼气门派总不下于四五十家去。另有各路无门散修,也矜持有完美道统,只是大多一脉单传不立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