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一会儿再说……”陈青当下合上柜子,从本身阿谁衣柜中翻出一件长衫披在梁子俊肩上“现在只好如许了,若穿戴分歧体还不如抱病在床”
陈青长身而立,背脊挺的笔挺,一番言语简练锋利又不卑不亢,连绯袍男人见了都不由暗赞一声沉稳。
梁子俊假装断腿,哪能真让郎中给瞧看?欺瞒朝廷命官,若治下罪来即便不掉脑袋也难逃监狱之灾,忙摆手说道“不必……”
隔天,梁子俊的恩师还特地上门来看望摔断腿的门生,师生二人窝在室内私语半晌,最后只听一声痛骂“胡涂!”恩师拂袖气哼哼走了,临走前还指着陈青鼻子经验道“不与正道!给他下碗砒~霜,毒死这混账算了!”
被这胆小包天的小子俄然来上这么一句,恰好岔开话题,避过了郎中查抄。梁子俊松口气的同时不免为媳妇担忧,若刺史真治陈青冲撞之罪,即便撕破脸也要保他安然无恙。
梁子俊一脸菜色的背靠床柱斜斜倚着,见世人尾随绯袍男人入内,先是递给亲人一个放心的眼神,才仿佛不便起家普通拱手作揖“门生梁子俊见过大人、知县大人!实因身材抱恙不便起家见礼,还望大人恕罪!”
“呵呵……可惜梁某不识汲引偶然入仕,孤负了大人与恩师的一番情意”梁子俊咬牙说道,暗自忍耐指尖的疼痛。
绯袍男人皱眉半刻,心想莫非真是他多心不成?忙诚心安慰“我听闻仁兄抱恙,特嘱侍从寻了些上等药材为仁兄接骨,你且放心,这位郎中乃接骨妙手,不需三月就能让仁兄下地行走”
陈青会心,只得站出来顶了白脸一角,皱眉望向梁子俊“那你可知家人见此会如何惶惑不安?梁家秉承祖训不得入仕,原想你得了举子便不再进考,现在刺史大人却亲身上门,若不再进考是否会驳了大人脸面?但倘若违背祖训又会否被视为不孝?这等难堪你即不好开口,便由我解释一二,也省却刺史大人多番烦恼”
幸亏梁子俊护的紧,凡是谁敢指责媳妇,必定要大声喝断顺道夸奖他媳妇多么贤惠知心,可把陈青恶心的酸水上涌,忍不住跑去净房大吐特吐。
“不忙,老爷子还是从速请举人老爷出来吧,一会儿不但我们,连刺史大人和县太爷都会亲身上门道贺!这不赶巧听闻新老爷摔伤了腿,刺史大人还特地请了郎中来给瞧看。能轰动京里官人亲身上门报录,咱梁老爷真可谓是第一人也”衙差讨巧道贺,接过梁柏达暗里塞来的银锭子颠了颠,便批示其他二人将报贴升挂起来。
“你是聪明人,想来也当猜到我此行企图。不若我们翻开天窗说亮话,舞弊一案连累甚广,看似凶恶实则良机,若你进考,恩师也成心从旁提携,想来今后必是官运亨通、灿烂门楣”绯袍男人复手起家已然一副上位者的气度,隐喻若梁子俊上道,今后定可扶摇直上。
吐过以后,积郁在胸口的闷气散了,胃口竟也跟着好上很多。连着吐过两次,再面对梁子俊蓄意奉迎时,陈青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的听之任之了。
至于花了多少银子堵郎中嘴,陈青没问,归正梁家不差这点银子,只要风声一过,那边就算故意清查也错过了最好机会。
梁家为避祸做足了戏码,不但进削发门的郎中都是可靠人士假扮,还特地从县里请了驰名誉的郎中来家里看诊。
“无恙又如何?他想借我上位,就不怕我反咬一口?”梁子俊冷哼一声,面上模糊透出一股狠戾。
陈青端茶请刺史大人落座,便听他二人干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琐事,见刺史大人还是避而不谈,陈青面色一正率先开口“草民大胆敢问一句,刺史大人因何而来?若说只为恭贺新晋举子,我们可担不起这份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