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成心拉梁子俊入仕,就凭陈青刚才那般口出大言就能治他个不敬之罪。但此时再听这含沙射影的委宛解释又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至于花了多少银子堵郎中嘴,陈青没问,归正梁家不差这点银子,只要风声一过,那边就算故意清查也错过了最好机会。
梁家女眷不便见官,此时正躲在阳哥院里急的直顿脚,一众小辈也被勒令不准出面,制止暴露马脚。见打发密查环境的梁子贤返来,忙拉着问东问西,得知陈青豪举后,赵氏抢先吓软,抽泣不止的直嘟囔这可如何好?
梁子俊猛的拉住陈青手,将人拖进怀里,不等挣扎便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陈青听完气的推开他狠砸了两拳解气,又愁得在屋里直转圈“你要死也别拖累百口,郎中上门你这腿一摸就知无恙……”
陈青隐在一众家人身后,接到梁柏达表示冷静退回院子,三两步跨进屋内揪起梁子俊喝道“你就作吧!连刺史都登门了,看你此次还如何蒙混过关”
陈青一愣,也罢!既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他敢勒迫上门就别怪他们临死反击。门外二报、三报连续上门,铜锣响了一遍又一遍。时不等人,陈青当下不再踌躇,换了身锦缎衣裳就夺门而出。
绯袍男人轻笑一声,这家伙公然不好忽悠,若非看中他的小聪明又岂会力排众议非要拉他入场?凭学问,梁子俊考卷用心藏拙非是解元首选,但舞弊一案本就是场博弈,若选个只知读书的笨拙蠢生,即便他故意关照怕也得不了好,要不然又怎会挑上梁子俊?
梁柏达作为大师长,在一众惶惑不安的家人中踏步出来,先是迎了报录人进门,分发过喜钱才安排桌椅酒菜宴请衙差。
屋外县太爷惶惑不安,梁家人更是提心吊胆,反观屋内三人则是气定神闲仿若甚么事都未产生普通随便闲谈。
梁家为避祸做足了戏码,不但进削发门的郎中都是可靠人士假扮,还特地从县里请了驰名誉的郎中来家里看诊。
梁子俊欲出口的话还将来得及叮嘱,就见县老爷躬身引着一名头戴蓝宝石朝冠,身穿盘领右衽袍,胸前绣着一方云雁,五官端方似是二十七八岁模样的绯袍男人跨进院内。
“呵呵……可惜梁某不识汲引偶然入仕,孤负了大人与恩师的一番情意”梁子俊咬牙说道,暗自忍耐指尖的疼痛。
梁子俊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看着绯袍男人“敢问阅卷之人与刺史大人多么干系?第2、第三名又是何人?非是梁某自谦,而是梁某对本届同窗中有识之士知之甚祥,即便有那么两位考场得胜,想来也应有一人学问远超梁某,却不知为何是梁某独占鳌头?还请刺史大人解惑”
梁子俊面色一紧,同陈青对看一眼,指尖渐渐搓着陈青掌心,惹的他一恼用力攥紧那根反叛的手指。
梁子俊盯着那碗稀糊糊半晌问道“这是甚么补药?”
想了想,遂笑答“主考官乃是恩师督察院监察御史,此次恰是领命彻查靖州舞弊一案。仁兄答卷到处埋没锋机,即便故意藏拙又岂知恩师看不出来?选贤本就因考官分歧,选题亦有所公允,怪就怪你尽耍小聪明,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绯袍男人皱眉半刻,心想莫非真是他多心不成?忙诚心安慰“我听闻仁兄抱恙,特嘱侍从寻了些上等药材为仁兄接骨,你且放心,这位郎中乃接骨妙手,不需三月就能让仁兄下地行走”
“先生叮咛的毒~药”陈青这几日被梁子俊折腾烦了,刚好借机整治他一顿,看他拉到手脚虚软另有没有力量调戏他?
陈青忍着胃部不适共同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还要听些三姑六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