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本身的事还没完呢,哪有工夫打压户部?既然陈兄弟已然想出造福后代的良策,我们还是研讨如何补葺堤坝吧”
“是沈某枉自托大,还请众位大人多多包涵……马大人,沈某这厢赔罪了”沈书誊哈腰施礼,直到马学东把他搀起来,仍惭愧说道“马大人能不计前嫌,实在是让下官忸捏”
沈书誊亦小声解释“赶上旱年时,本地百姓饮用尚且不敷,高低流村庄还因抢水打过无数仗,若再截流分支,引水岂不成了抢水?”
陈青一梗,实在听了半天也不是啥都没想,只是碍于身份,不好插嘴罢了。此时见孙斌全问起,略作难堪的推让“鄙人只是一届小民,岂敢妄议朝中政事?”
“这我确有不知,应当大略都是从官方征集的壮丁,少有官家后辈参军退役”保守起见,沈书誊并未言明。
此事触及兵权,世人临时搁置不提,既然陈青能想到这么多体例,世人也想听听他对防治水患的定见。
“说的轻松,谁敢包管下派那人就不会同流合污?再说处所权势深厚,又与朝中重臣多有干系,怕是清官也难完成皇命……”
酒过三巡,连孙斌全都不再揪着那点不镇静肇事,改谈起时下朝政。因着陈青品德不错又是沈正司的贤弟,些许不打紧的动静也就没决计背人。
目睹世人大谈可行之法,于大人却不免为之忧愁“将领镇守边关本就兵权在握,现下又可自给自足,一旦拥兵自重,岂不……”
“官没官样……成何体统!唉!”付尚书气的狠甩一把袖子。
“哈哈哈……”
“如若能将税收化作冬粮储备起来,一可防备次年灾情,二可调控粮价。按捺粮商歹意哄抬代价,也可免于影响民生。倘若四周州县罹难,亦能在最短间隔内集结征用,以防民变”
“那今秋如何得救?”沈书誊又问。
“嗯?此言有理……”
“哈哈哈……陈兄弟说的没错,快坐下来喝酒,让我们好生敬沈正司一杯”
“非也,是让将士屯田养兵,自给自足”陈青竖起一根食指摇摇,眉飞色舞的解释“那么多将士,只抽出少量,或是轮番筹划农活足以处理军中炊事。练兵务农两不误,即不迟误排兵布阵,亦不落下田里的出息,岂不大大减缓朝中压力?”
“若水量上涨不较着,有堤坝禁止也不会形成河水流失……沈兄感觉……呃……如何?”陈青一昂首,嚯~大伙全都聚精会神的在听他讲授。
“你是说让将士卸甲归田,屯田养地?”于大人惊奇惊叫。
“……边关急缺粮饷不假,可前年靖州大旱就已掏空大半库银,这会儿徐州又闹起水患,到处都嚷着要粮,你让户部上哪调粮去?”
“算我怕了你了,鄙人这就给沈正司赔不是”再如何说都属工部同僚,为了意气用事深陷险境可非马学东所愿。
“难度太大,大水来势汹汹,人力如何能够做到逆流改向?即便胜利也要无辜枉送性命”沈书誊点头阐发。
“来来来,沈正司,于某敬你一杯,以往当真是小瞧了你,今儿个便借花献佛,聊表敬意”
陈青听罢笑笑“这就不难办了……既然都是泥腿子,扛枪即能保家卫国,卸甲亦可开荒种田,眼下边关即无战事操心,放着泥腿子不消岂不白白华侈粮食?”
世人你一言我一语,滑稽的玩弄起沈书誊来。
陈青原想暗里里与他会商,这会被赶鸭子上架,只能言道“些许观点不敷为道,如若各位大人不嫌陈青只是一介泥腿子,那陈青便知无不言了……”
陈青也拉住他劝道“说说罢了,万不成莽撞行事,你才刚升上正司,朝廷就算指派也不会选个小小从五品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