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神情夸耀地打量着路过的赶着去各府里当值的奴婢,不时冲路过的小丫环喊道:“腊梅,咋这么晚还搁家赖着呢?去晚了把稳主子们罚你一顿板子,打得你屁股着花”。
葛妈妈不说话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葛妈妈只感觉浑身通泰,把从崔府带出来的饭菜摆到桌上,再一手搂了一个孙子:“好好,奶奶的乖孙子,奶奶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那婆子面熟没见过,抱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走。待走到葛家门口四周,似是走累了停下歇脚,手伸进包裹里摸索一阵,拿出个甚么塞进嘴里。
葛妈妈“啪”打到她手上:“你当我眼瞎?再捏我孙子你尝尝!”葛家媳妇儿忙告饶:“婆婆,少爷不吃怕甚么?之前又不是没有过,你做好了尽管往他桌上一端,再撤下来不就成了?他还能因为看了一眼就诊你的罪?”
葛家媳妇儿就闻见一阵异香直往鼻子眼里钻,让她立时就感觉胃里像饿了几年一样空荡荡的,馋得不可。
又或者对几个小厮喊道:“你们这几个懒货是不是当值的时候又玩牌了?还是趁主子不重视去喝闲酒去了?”
葛家媳妇儿见这几人走了犹自忿忿:“甚么剩饭?你们才整天吃剩饭呢。”
葛家媳妇涎着脸,分毫不受葛妈妈叱骂的影响:“我虽不是主子太太,可我婆婆倒是少爷的管事妈妈,那说话有一句算一句的顶用,再说,婆婆不疼我这个儿媳妇,还能不疼你大孙子嘛?”
那婆子一听下认识地捂了把包裹,又面上踌躇了一下,一边伸进包裹里拧下一块取出块包裹给见葛家媳妇儿:“我们家老爷新雇了个厨子,说是祖上给皇上做过菜的,那技术都是内里见不着的,我今儿得了主子席面上撤下来的一道香草熏八宝乳鸽,那厨子说,如许的做法做出来的乳鸽,味道才是第一流的。也是赶巧,大妹子你尝尝。”
那女的恰是葛妈妈的儿媳妇,听了蹭一下站起来:“甚么剩饭?你再胡扯我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