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元并未说话,只一翻手腕将手中抓着的白纸递到两人面前。做这个行动的同时,他的目光偶然间落在白纸上所画的女子模样,眼神一凝便挪不开了。
俩小厮眼神有些闪动,略有些结巴地说道:“这是我们家的小……小丫环。”
两人此时已行至街尾,与那两名小厮擦肩而过将要转弯,这时街口俄然起了一阵穿堂风,从空中卷刮风沙扑人而来,李秉元以手遮目避过风沙,就听中间一阵惊呼。
七夕节?拍花子?
李秉元心中一跳,公然是她。他早派人刺探过,晓得她姓崔名行初,家中排行第七,刚随在外任职的父母亲返京。
两人说话的工夫,下人们已经装好了马车。邢自修与李秉元一人乘了一匹马,跟在马车前面出了邢府,渐渐往宫门的方向驶去。
他从顿时勾着头看了眼那画上的小女人,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你熟谙这小丫环?”
李秉元见那白纸飘飘零荡,眼看就要落向中间的屋顶了,便一拍马背,将双脚从马镫中抽出,继而迅疾地轻踩马背高高跃起,将那飘零在空中的白纸一把抓住,旋身落地。
两名小厮见有人帮忙抓住了空中的白纸,赶紧挤过人群,见对方是一名身材颀长矗立、神情冷僻的公子模样,两人对视一眼,便上前说道:“多谢公子脱手互助,多谢公子!”
李秉元将白纸重新展开举在面前,只见画中的小女人,梳着两个饱满的发苞,攒着一对花串,一条麻花辫子从背后绕到身前,眼睛圆若水杏,神采笑眯眯的,仿佛永久都有体例给本身找乐子,恰是那日在湖心亭子帮过他的小女人。
邢自修驱马走到近前,看着李秉元皱眉的神采,直觉这个外甥有些不对劲:“起儿,如何了?”
邢自修顺着李秉元的目光看了畴昔,便对李秉元解释道:“那俩小厮凌晨就在这四周了。七夕那晚,城中拜魁星的高台四周出了一桩事,舞龙队俄然起火,有拍花子的趁乱拐走孩童,这两日报案的就有四五家。你方才看的那两人,传闻是府上丢了一个小丫环,现在正拿了丫环的画像四周问人。要说这家人也算可贵的慈厚了,肯为一个丫环大费周章去寻,也是可贵。”
两个小厮模糊感觉他话中有莫名怒意,心中迷惑却不好不答:“对啊,七夕节的早晨,在拜魁星四周的街上走丢的,许是碰上了拍花子的。”
李秉元这才想起娘舅邢自修方才说的话,拿着白纸的手指不由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