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初恍然,的确,本身现在这模样,头发散着,脸脏着,回家让母亲见了只怕要心疼了,豪杰真是好细心啊。
邢夫人见了他便问道:“起儿,返来了?听你娘舅说,那小女人救返来了?”
“发髻乱了?”邢夫人愣愣地诘问。
赵平想到这里,心中苦笑,怪不得方才这公子袖手旁观,不肯脱手相救,如果自家蜜斯被人操纵去做分离追兵的钓饵,他的反应不会比这公子好到那里去了。
“来过啊,就是那天送你的时候。”崔行初顺嘴答道,再一想,当时此人但是昏倒的状况,应当不记得这回事吧?
那纸筒伸展开以后便是崔行初的画像,他将画像和珠花晾给何妈妈看:“这是她本来的发式,就照着这个吧。这只珠花也是她的。”
李秉元等她从房间出来后,看过她的模样,点了点头道:“走,送你回家。”
何妈妈还没在心中笑够,就瞧见劈面的李秉元弯了弯嘴角,狭长细眼中闪过极镇静的笑意,连眼下的圆弧卧蚕也较着起来,一贯冷僻的神采好似俄然间有了半晌的冰融雪化。
李秉元浅笑着听邢氏说完话,点头道:“好,多谢舅母。”
李秉元抿了抿唇,低声道:“好。”
赵平听到面前之人“将别人当筏子、舍弃在半道”之语,心中一惊,下认识地望向这黑衣男人环绕在身前的一团身影。
崔行初抬眼看去,先感觉这处所似曾了解,待看到门头上的“邢府”,才反应过来:这就是那天,她和春华带着两个车夫送豪杰回家的处所啊,看来好人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