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蔚冲着他又向前一步，胸口顶着何必手中冰刃，脸上尽是痛苦，开口之时，唇齿间亦染满赤色，但他仍尽力用一种极其和顺的语气道：“如果你惊骇，直接刺出去，我不会痛。”
“师父，您嫌弃我吗？”云蔚伸开双手，微微歪头道，脸上暴露些许悲戚。在何必的谛视下，云蔚闭上眼睛，缓缓展开，一双差异于凡人的眼睛第一次直接呈现在何必面前。
替这个不知是甚么人，现在还是本身门徒身份的家伙盖上被子，何必摸着眉心有些头疼。
何必本来坐在了椅子上，待他回想起昔日里一些被他成心偶然忽视掉的细节，愤而愤怒起来。他呼啦一下起家，正对上云蔚展开的双眼。
何必脚步不断，头也不回，运起灵气想将云蔚弹开，却被对方抱了个囫囵的。
何必嘴角一抽，抬手欲将人直接扔到床上去，低头看到云蔚嘴角干枯的血迹，心中一软，手上行动也缓了下来。
何必未曾发觉，昔日里娇憨乃至呆傻的冠踪自他靠近云蔚，便如剧毒的蛇类普通，高昂扬开端颅，双眼泛红，尖牙微露。随时都能一击咬中他。待何必散去坚冰，气味平顺下来，冠踪才逐步答复了昔日懒懒呆呆的模样，爬到院角，盘成一团。
那双虎魄色的眼睛有些苍茫，模糊有水气浮出，再又缓缓闭上，黑长而翘的睫毛小刷子一样，看得何必心中一阵莫名。
何必手微微动了两下，脸上的惊惧渐渐安静下来，他盯着云蔚青金色的双眼，嗅着鼻尖浓烈甜香的血腥味道，一声不吭。
何必忍不住后退一步，云蔚一身是血，金线发作出更狠恶的光芒，似和他身上的鳞片缠斗，相互压抑。
将云蔚抱进对方居住的小屋，何必打量了下房间。小床，小桌，简朴的糊口品，另有散落在小桌上的宣纸和几本书，一个小茶壶，两只杯子。
云蔚摇摆着身子坐起家来，手伸向何必，脸上带了几分哀痛：“师父是发明我异于凡人，不要我了吗？”
“放开！”何必大惊，手上一用力，反身抬手，手中敏捷固结出一把利刃，直面伸开双手安然正对本身的云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