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抓住了安闲的手,禁止了她再华侈内息的行动,含笑着摇了点头:“安闲,存亡有命,不必介怀。只是我死了,就剩你一小我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了,承诺我,好好活下去。”那张透着些许青黑的容颜,像是忘川河边猖獗盛开的曼珠沙华,被大火燃尽后,衰颓的苦楚。
栖梧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昏黄中仿佛瞥见了忘川河边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她就站在那边茫然无措的环顾四周,毕竟不得其解。
“安闲,安闲”
“蜜斯,我在,我在。”
“呵呵”凤栖梧傻傻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上面的人,“皇上,您不喜好我送您的礼品么?这曲《凤求凰》您莫非不感觉很应景么?皇上哑忍了这么多年关于得偿所愿,凤栖梧恭喜皇上,同时也恭喜贵妃娘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莫名的,心中俄然升起一阵不安。
言月婉微微蹙眉,她到底想要做甚么?
无法才子兮,不在东墙。
安闲抱着浑身抖得跟筛糠子似的栖梧,一遍又一遍的往她体内灌内力,牙齿颤抖的念到:“蜜斯,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不得於飞兮,使我灭亡。
龙玄澈看着她的脸庞,有些神采不明。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但却还冷哼一声,转过身冷冷的说了句:“苦肉计演多了,便没用了。安闲,还不送你主子回宫。赵谦,如果这栖梧宫的人再跑出来闹这么一出,你这大内总管也不消干了!”言语中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赵谦被惊得仓猝跪下请罪。
“皇上,我们走吧,前殿大臣们都在等着开宴呢”言月婉适时的突破了这压抑的安好,龙玄澈看着高台上伸直成一团的凤栖梧,她把头埋进膝盖中,看不清脸,但身材却在模糊的颤抖。不由有些恍忽,是哭了么?
“我想问,当时说的那句‘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扔下你一小我’,到底是至心,还是冒充?我想问问,是否这么久以来,哪怕都是在逢场作戏,但是否有过哪怕一丁点的至心呢?”清楚是在笑,但是却让统统人都感觉,清楚是绝望到绝顶的苦楚,倒是比哭还让人难受。
“娘……”
愿言配德兮,联袂相将。
安闲紫陌咬牙,起家走到早已备好的琴前面席地而坐,然后十指翻动,潺潺的音乐从指间倾斜而出,竟是一曲《凤求凰》。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安闲一脸的担忧:“但是蜜斯,您的身材”。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香微度绣芙蓉。
不等龙玄澈开口,凤栖梧便低头对脚边跪着的安闲说道:“安闲,还是像之前那样,还要那首曲子。”
“您俄然不见了,我担忧是出了甚么事。那,那不是宁妃么?”言月婉瞥见凤栖梧不由皱眉。她就这么站在高处,翩然扭转着几次的唱着一句“不得於飞兮,使我灭亡”。
“好样的,凤栖梧,你有胆量再念一遍!”龙玄澈死死的盯着高台上的人,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阴鹜。安闲不由身子一颤,看惠帝的模样,仿佛栖梧只要再念一遍,他便会冲上去将她掐死普通。
曼珠沙华,花开此岸,花朵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是否也是如他们普通,生生的胶葛,死死的惦记,却毕竟还是繁华落尽永不相见呢?
“蜜斯!”安闲大惊,扔了琴便仓猝站起来去扶着她。安闲带着些许哭腔:“蜜斯,你这是何必这般的折磨本身的身子呢?如果您的你症再发作就不得了了啊!”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凤栖梧的背,但愿能让她停歇下来。
沙哑并且有些气味不稳的声音清楚的传入龙玄澈耳中,这是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她唱歌,但感受却不一样。声音并不是清脆如黄莺出谷,反而带着一丝的沙哑,但是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心疼。那声音仿佛是穿越了千年,空灵的响彻在空中,带着哀痛,带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