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惊奇地看着何欢，忘了抽泣。她固然是长媳，但家里的事一贯轮不到她说话。
“没错。”何欢果断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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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清脆的“呯”一声，屋内堕入了沉默。曹氏看到何欢眼中的断交，第一次感觉惊骇。她从没看过何欢暴露如许的神采，仿佛下一刻就会扭断她的脖子。
“大伯母，我也想好好说话，今后大伙儿好好过日子，可你们呢？莫非坐在这里鬼哭狼嚎，天上就会掉银子？”
陶氏点头道：“您是长辈，我不敢说您有错，但阿谁时候，若相公没有因为那件事被官府扣押，定然不会一病不起。如果相公还在……”
话音刚落，陶氏已经潸然泪下。她哭着说：“姨娘，三年前相公苦口婆心劝你，没需求跟着林家蹚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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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劳曹姨娘操心。”何欢居高临下斜睨曹氏，“曹姨娘，如果你不想回娘家，也能够签下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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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魏氏的诘责，何欢的目光一一扫过世人，一字一顿说道：“我要嫁给沈经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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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没有辩驳，只是捂着嘴不竭堕泪。
“我如何都是你的继母。”曹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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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不成置信地瞪着陶氏说：“大伯母，莫非你想一力护着曹姨娘？好！很好！”她对着陶氏和魏氏伸手右手，冷声道：“你们把母亲留给我的东西还我，我这就去衙门立女户，我带着父亲、母亲的牌位一小我过。今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不是说，你要嫁沈经纶吗？”魏氏冷哼。
魏氏和陶氏一样愣住了。半晌，魏氏痛心肠说：“欢丫头，你是不是疯了？还是被脏东西附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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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姨娘，如果你能把婚书拿出来，我就认你这个继母，不然就算去了衙门，事理也在我这边。”
何欢又冷又饿，头痛欲裂，不耐烦再与她们胶葛。她一瘸走出屋子，从后院拿了一把斧子回屋，“嘭”一声砍在桌子上，怒道：“反正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大不了大师抱着一起死。等我们到了地府之下，再一起向祖父、父亲好好说一说，这几年你们都是如何对我的！”
何欢叮咛白芍堵上曹氏的嘴。陶氏在边上看着，忍不住偷瞄魏氏的神采，看到她一脸凝重，她谨慎翼翼地说：“欢儿，二弟妹到底照顾了你十年……”
“你这话甚么意义？莫非是我让盗匪劫了家里的商船不成？”魏氏撇过甚，用力擦拭眼角。她本就没读过甚么书，现在又被何欢吓住了，口不择言：“若不是家里有两个药罐子，我如何会孤注一掷？”
何欢轻笑一声，没有理睬她，转头对陶氏说：“大伯母，姨奶奶年纪大了，我又甚么都不会，今后家里的事都要靠你了。”
“我是靖儿的母亲！”曹氏梗着脖子叫唤。
一旁，白芍不敢罔顾何欢的号令，拿着帕子试图塞入曹氏嘴里。她不敢真的对曹氏脱手，内心又怕又惧，行动不免游移。曹氏看准机遇，一口咬住白芍的手掌，痛得白芍眼眶泛红，又不敢叫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