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吕县令皱着眉头问:“这个冯骥阳是甚么人?”
谢三低头核阅何欢,一字一句说:“遵循衙门的记录,永记当铺前面,石头巷的那进小院,是你们何家的,而倭贼一向就藏在那边……”
吕县令转头看了一眼,急道:“你先说说,到底如何回事!”
“如何,找不到借口辩驳我了?”谢三一边问,一边朝门外张望。
“何大蜜斯提及永记当铺,据我所知,您和当铺的黄掌柜多次密谈……”
“谢捕头,你如果不信,大能够问黄掌柜。”
林捕头答道:“鄙人方才刺探了一下,冯骥阳来到蓟州不过**年,在经纪这行也算老把式了,口碑和名誉都不错。传闻,就连沈大爷也请过他寻觅心头好。”
林捕头不明白谢三为何甚么都没奉告吕县令,他的目光超出吕县令的肩膀朝屋内看去,就见何欢跪在屋子中心,正偏着头,不晓得与谢三说着甚么。谢三坐在师爷的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端着茶杯,时不时瞥何欢一眼。两人仿佛在争辩甚么,可谢三面朝西而坐,谢欢却面向南边跪着,场面看起来非常奇特。
何欢全部精力都在谢三身上,并未发觉吕县令的目光。见四下无人,她压着声音说:“谢捕头,私通倭贼是重罪,开不得打趣……”
“我的确见过黄掌柜。”何欢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解释:“我找黄掌柜说话,不过是为了典当家里的一块屏风。”
听到何欢只差没有明着控告他捏造左券,谢三俄然间笑了起来。他佩服她恐惧无知的勇气。就像长安说的,他就是太心软了,才会由着她一次次挑衅他。
何欢看着谢三似笑非笑的神采,心中恨极。他清楚就是挖好了坑,等着她跳下去,恰好她又不能对他说,那五人是受林梦言教唆。她抬头看他,回道:“谢捕头,这份屋契到底如何回事,我得问过长辈才气答复你。实在蓟州大家都晓得,祖父已经死了几十年。谁又能包管,不是同名同姓,又或者是其他呢?”
……
林捕头点头答道:“回大人,抢走尸首的四人全都蒙着脸,没人看到他们的面貌……”
吕县令没有答复,只是喃喃自语:“这两人,我们谁都获咎不起,今后只能谨慎应对。”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何欢的侧脸,低声嘀咕:“看她说话的神态,和已故的沈大奶奶倒是很有几分相像。”
谢三猜疑地看着何欢,想从她的神采看出些端倪。他的神情落在吕县令眼中,又成了别的一番含义。
这会儿吕县令倒是看出来了,谢三看何欢的眼神,涓滴没有男人看女人的旖旎情素,不过这也让他更加不解,谢三到底是甚么意义?
何欢下认识身材后倾,遁藏他的行动,半晌,她又挺直脊梁,直视谢三的眼睛。
“甚么尸首,莫非还死人了不成?”吕县令满脸震惊。
林捕头无法,只得把事情的颠末详详细细描述了一遍,最后说道:“鄙人和谢捕头一早已经查明,小院是经过经纪冯骥阳租给永记当铺的,所得房钱归何柏海,小院大半时候都空置着。因谢捕头说,冯骥阳牵涉其他重案,不成打草惊蛇,以是鄙人只需清查劫走尸首的强盗。”
谢三一径盯着何欢,不疾不徐地说:“何大蜜斯。你坚称反对马车的五人不是倭贼,又拿不出证据。莫非不是因为心虚?”
“我像是在开打趣吗?”谢三放下杯盏,身材微微前倾,居高临下俯视何欢。
“不成能!”何欢决然点头,就见谢三拿出一份盖有官府印鉴的屋契。她一把夺过屋契,只见屋主一栏清清楚楚写着何欢祖父的名字,边上还加摁了指模。她细心回想,脑海中压根没有任何印象。也没有听魏氏、陶氏等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