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英。”姥姥的语气仿佛有些不悦。
庆娣站起来,“姥姥,要我帮手吗?”
她想找个公用电话打回家问问爱娣,正张望着就见姚雁岚从小区不远处的公车高低来,提着两只超市的购物袋,低头想着苦衷地徐行而来。
姜凤英打量她竭诚的眼睛,情感庞大地笑了笑,帮庆娣整好领巾,说道:“庆娣,阿姨晓得你是个好女人。阿姨晓得你的心。……不是阿姨不晓得戴德,实在是……”
“姥姥,新年好。是我,沈庆娣。”
“孩子,快坐。”姜姥姥倒了杯水递给她,“捂捂手。我在搬花盆呢,就听着仿佛是有叫门声。”
铁路小区门口那幢新楼不知何时起好的,粉黄的墙咖啡色的窗台线,远了望去,调和的色采给这寒气袭人的大夏季格外添了股和缓劲。
姥姥责怪地看她一眼,帮她搭劲抬了花盆下来,说:“女孩子应当有点爱好,老是读书也不可。传闻,考到省里去了?”
娘三个。庆娣一时怔愕,扯开下巴的领巾,问说:“雁岚呢?她和姜大哥分离了?可我刚才问姥姥,姥姥说她只是搬去疗养院照顾她妈妈去了。”
连敲了两遍也没人回应,庆娣转头望一眼姜家的大门,一时拿不定主张。正拢了拢领子筹办下楼,姜家的门开了半扇,姥姥探出头,像是逆光看不清地眯缝起眼,问:“谁啊?找谁?”
庆娣回以笑容。雁岚比先前养丰润了些,天冷,冻得她双颊微红,更显得秋波傲视间,眸中水色潋潋。庆娣望之兴叹,或者,也挺好。
“对不起……”
正说着,就闻声门外钥匙响动,接着大门翻开,姜凤英站在门口。
姜姥姥倒完水,侧身返来,笑说:“你还不晓得啊?雁子现在不住这儿,她妈妈进了疗养院,她在那边便利照顾。”
姜姥姥也不客气,说了声,“那就劳烦了。”带着庆娣往里走,边走边说:“养了几盆花,我看明天有点日头,搬出去晒晒。现在没太阳了,想搬返来。”